只是再馋摸不清这帮子人一夜之间大转变是作何,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纷纷看向了霍戍。
“一点儿薄谢,兄弟必须得笑纳!”
大胡子提着两坛子酒从后头走来,眉眼舒展,大笑着道:“亏得是小大夫开的药方,昨儿夜里我这边的兄弟吃了药,今早已经退烧了。”
“出门在外没什么
能招待的,赶早叫厨子弄了点儿吃食,这荒郊野岭的不如酒楼食肆,赏脸将就着吃点儿!”
大胡子道:“听说你们今天要走,吃顿好的正好赶路。”
霍戍见此,与手底下的人道:“去吃早食吧。”
诸人乐呵起来,这些个人昨儿多是蛮横,全然是不把人放在眼里,今朝还得是前来赔礼做谢,怪是叫人心头畅快。
霍戍都已经发话了,自没什么好客气的。
“这可是沾了纪大夫的光了!”
“走走走,快吃了办事儿去!”
“纪大夫还没起来,给他留口热的。”
一行人说笑着前去受用这顿酒菜。
霍戍和大胡子默契的一并到了没什么人的河边上去。
大胡子开了一坛子酒递给霍戍:“段赤。”
“霍戍。”
两人交换了姓名,便当是对外能说一句相识了。
段赤灌了口清酒,道:“小大夫当真妙手回春,兄弟这队伍带上这么个随行郎中是不必再愁什么病症了。”
他眼中满是赏识之色:“若是我寨中能有此大夫,又有霍兄弟这般身手的能者,必当是极大助力。”
霍戍闻言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他吃了口酒,望着河面。
“段兄抬爱了,小大夫身自本弱,霍谋也不过微末商户,只怕是没有那个能耐为段兄效力。”
“人生在世,无非所求富贵与权势。”
段赤道:“霍兄弟若有心,二者兼得也非难事。又何苦于做那一点小买卖,不妨干上一票大的,如此岂非事半功倍。”
霍戍笑了笑,对此抛来的橄榄枝,却并没有接。
他望着段赤,直言道:“我戍守边疆上十年,早已经厌了打杀的日子,如今有了家室,只求个安稳度日,别无所求。”
段赤深看了霍戍一眼。
见他属实未有分毫动容之色,便知其属实无此心。
他闷了一口酒:“霍兄弟与我有恩,我虽欣赏你的本事,你既不愿我亦不强求。”
“只是霍兄弟所求安稳,这世道,只怕是难遂人愿。”
霍戍道:“不入是非,方有所得。”
“也罢,你既心念已定,我遵循你的选择。不过有朝一日若是霍兄弟改了主意我还是随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