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都刷的差不多了,不想纪家的长工跑来同他说家里有水井,不必跑那么远去打水。
这朝转回来,见着他一路上从不午睡的大哥总算是起来了,竟又在院子里杀鱼,帮着做饭。
他暗暗打量着灶屋里切菜做肉的桃榆和黄蔓菁以及元慧茹,又看了看认真刮着鳞的霍戍。
这样烧饭的场景,他已经很多年不曾见过了。
难怪他哥自有谋生的本事也不回北域,情愿留在人生地不熟的同州。
这里,是他的家。
霍守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来。
“躲在那边干什么,过来劈柴。”
桃榆听到霍戍的声音,不免也看向了不远处吊着个脑袋的霍守,他眉心微叠。
“啊?”
正在出神的霍守乍然听到他哥的声音,恍惚以为他在同旁人说话,抬眸见着他哥正看着他。
霍守挠了挠头:“噢噢。”
霍守过去拎着斧头劈开了几块柴,就见着桃榆端着个碗出来。
“试试这个香肠,味道怎么样?今年才熏的。”
桃榆塞了一片切开的香肠到一双手上尽数是鱼鳞的霍戍嘴里。
“嗯。”
“嗯是什么味道?”
“可以。”
桃榆觑了霍戍一眼,说了白说,转端着碗碟到园子里:“阿守试
()试,过年的时候我灌的。”
霍守没想到这般家人团聚其乐融融的时候也有他的份儿,有些不知所措竟也叫他试菜,连忙抬手去拿香肠,桃榆把筷子递了过去,霍守夹了两次才给夹起来。
“怎么样?”
霍守动了动眸子,有点发傻道:“可、可以”
桃榆瘪起了嘴:“你们俩兄弟真是。要是文良在,是咸是淡保管说的清楚明白。”
一头的黄蔓菁笑道:“你为难他们俩做什么,叫你爹尝,他嘴最是毒了。”
夜里,饭烧好时,临时搭建的牲口棚也完工了。
将马匹赶进牲口棚后,大伙儿都安了心。
人多摆了两张桌子,为着宽敞凉快,桌子摆在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