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良转又挑起眉道:“眼下我不仅安安生生回来了,还挣了这许多的钱,衬得表哥那挣得三瓜俩枣,三姑这朝还不得气个半死啊。”
桃榆噗嗤笑了一声。
他小声同纪文良道:“就该搓搓三姑的脸和气儿,爹娘他们待她也太宽容了些,惯得
她总是没皮没脸的。三姑也就晓得捡着软柿子捏,她每回过来撒泼,也只敢跟爹娘撒,从不见得敢同你哥夫闹腾什么。”
霍戍听着两人在说小话,本也不欲打扰。
抬头见着屋里的人领了钱后谢过陆续都回去了,却还剩着三个人没动,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他把剩下的钱拿给纪文良:“拿着。”
纪文良闻言连忙两只手接过霍戍单手抓着的一把银子:“谢谢哥夫。”
瞧着屋里的情景,他识趣道:“我找阿守去,回来的时候同他说了带他去城里逛的,与他说个时间。”
桃榆点了点头。
见着屋里已经没有了旁的人,田富上前道:“霍哥,先前我们也不晓得是这么算的工钱。”
“连平府上我们染了疫病耽搁了大家几日的路程,这几天的工钱我们不能拿。”
霍戍当是以为有什么事。
“既是算了多少给你们便是多少,若是路上病了伤了就不与人算工钱,叫人如何继续行商。”
“这些事先都未曾列出条例,往后便不会如此散乱了,下不为例。”
田富三人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霍戍既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王勇道:“霍哥,那我们还能继续跟着你走商么?”
“你们跑过一回已经有了些走商经验,若是肯自是能。不过下回出去目前尚未有安排,到时候有计划会先行通知大家。”
“好!霍哥,我们都想再跟着你干,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招呼我们便是。”
霍戍点了点头。
三人高兴的同霍戍告了辞,又与桃榆做了礼,这才离去。
纪扬宗在院子头,看着乐呵呵来的屋里的人,走时比来时还要乐呵,过年还未必能见着那么高兴。
同村的人走与他招呼比肉眼可见的比以前都要热情的多了,看来是没少分到钱。
他倒是也好奇这趟的收入,不过到底是年轻人的事情,他过问插手的多了也不妥当。
这个点天气还热着,下地的人不多,树底下乘凉喝口茶水的见着从纪家出来的汉子,不免议论纷纷。>>
熟识的径直就喊住人了:“葛大,这趟出去没少挣噢。”
“一点儿血汗钱,不求多的吃个饱饭。”
“说些生分话,跟咱们透个底儿呗。”
财不外露,倒是用不着谁吩咐,汉子笑道:“我们就出点力能挣多少钱嘛,这两年生意不好做,路上花销也多,剩余不了几个子儿。说出来都怕大家伙儿笑话咧。张伯得空到家里吃茶水,我这忙着回去修屋顶咧,前些日子大雨把那破房顶吹的不成样子。”
看着各自散了去的汉子,村民们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