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低头想了一下,恨声道:“我明白了!”。
旁边有人问道:“老哥给大伙儿说说,这是个什么缘由?”。
那人道:“这不明摆着嘛,西路军出征的时候就没个名分啊”。
有人怒道:“咱大伙儿都清楚,是张老相公给他儿子弄的差事,朝廷就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所以也就没个名分。可木帅和西路军是咱大宋儿郎吧?打败了西夏贼人没错吧?这凯旋回来了也不能这么办事吧?”。
那人苦笑道:“朝廷不管那个,西路军没有枢密院的调兵军令,木帅据说是临走的时候招的东京效用,所以按照朝廷规矩来说,说木帅和西路军没有都可以”。
效用投军分两种,一种是长期的合同工,比如刘四和大牛。另一只就是短期的临时工,比如木子。严格来说木子不是军人,枢密院也没他的军籍。
“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嘛,前些日子还拼命说庆州大捷,开封府门口的告示还在呢,现在又说没有西路军这码事?”。
说破嘴都没用,骂破天也没用,西路军和木帅此时已经去了西大营,所以城门口的大家伙儿今天算是白等了。
大正午的也不能再跑出十里地去西大营吧,再说你去了也白搭,西大营虽然四五年都没个驻军,但那也是大营,没有枢密院的文书你也进不去。
城门口的人只能扫兴的回去,城中的百姓今天没等到他们想看的凯旋大军,也没见到他们期待的木都头,但他们有了让人叹息的话题。
众人散去的时间不长,西边过来一队禁军护卫,簇拥着一辆马车急急进了城,直奔政事堂。
政事堂大堂里坐着四五个大臣,如今老大人告病,国家大事都是众大人商量着办。
礼部员外郎上前行礼交差,作为一个正七品的礼部员外郎,到政事堂正堂的机会不多,所以有点紧张。
大臣丙问道:“这个所谓的西路军如何反应?”。为什么说所谓的西路军?因为朝廷根本就没有这支队伍,什么西路军,根本就没有!
员外郎躬身道:“已经入了西大营,军卒颇有微词,木子不许军卒闹事,倒是平静”。
副相一句话就表明了态度,员外郎当然知道该怎么称呼,所以木帅已经成了木子。
大臣甲皱眉道:“朝廷前些日子大力宣扬庆州大捷,今日对有功将士如此凉薄,过了吧”。
大臣丙道:“庆州打了胜仗当然要宣扬,这支兵马在枢密院没有文书,那便是没有,一码归一码,岂能乱了规矩?”。
大臣甲不悦道:“那依着大人的意思,还如何安置?”。
大臣丙道:“该如何安置便如何安置,张老相公招了人来,怎么答应的便怎么应付,不能因为小事失了大臣体面”。
大臣甲气笑了,张老相公招人家来是跑腿儿的,给个仨瓜俩枣也就打发了,但人家是拼了命的,你还按跑腿儿的打发?
又问道:“那大人觉得,木子该如何应付?”。说下大天来木子也阵斩了火树,你也要按跑腿的打发?
大臣丙明显早就想好了,答道:“义士木子,因缘际会杀掉火树,当升武翼郎以示褒奖”。
大臣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来沉声道:“大人好大方,阵斩西夏名将,给个从七品散官!”。
大臣丙冷哼道:“木子来历不明,至今未查到籍贯,又失了一臂,给个武翼郎已是皇恩浩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