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韶筠心底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好笑与心酸。
其实也不是没有察觉到池漪的改变,撩人这种事情对于池漪来说太困难了,就相当于她把
精算数学学习到机器读取的数值,人的大脑无法承担庞大的数字群,不得不屈服于天赋。
池漪就像无知人类,在跟计算机比拼数据。
她屈尊学习比她思维方式更复杂的感情,眼神时常浸透了无辜与迷惘,叫人忍不住,不想为难这样的池漪。
谢韶筠发现自己的坚持好像很廉价,池漪总是摆出这幅眼神,让她内心也不是很好受。
遭不住把池漪往很好欺负那一方面想。
作为一位成年女士。
性摆在前头,高举荷尔蒙至上大旗,池漪用纯然无辜渴求的目光望着谢韶筠,想给她回应,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车窗降下来,吹了几分钟凉风。
池漪还在等谢韶筠回答,谢韶筠眯着眼没有去看她,熄火。
目不斜视对池漪说:“到了。”
她主动带了话题:“是这里吗?”
池漪半边脸浸在阴影里,低声答:“嗯。”
“以前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一家火锅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尽管表情失落,但池漪没叫谢韶筠为难,故作从容顺着话题说:“你以前没有来过?”
火锅店是别墅式外墙,前面还有三辆车。
等待泊车的过程中,如果话题僵在这里,谢韶筠会清晰的感受到池漪坐在阴影里,布满阴翳的失落的侧脸。
谢韶筠手臂搭在窗舷上,自己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要为池漪的失落买单。
想了想,换了个池漪可能感兴趣的话题告诉她,自己有四年没怎么逛四九城了。
车祸后昏迷两年。
醒来做康复训练,摆脱轮椅后又在斯里兰卡待了一年。
“城市发展迅速,很多建筑都是后面建起来的。”
车厢忽然安静的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池漪呼吸放得很轻。
关于谢韶筠这几年的事情,池漪从别人口中了解到的细节比她说的更详尽一些,但这些经由谢韶筠亲口复述。
仍旧能令心脏上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揪心感,池漪看了好几眼谢韶筠的手,随后睫毛下垂,用手背碰了碰谢韶筠的手,确定她是真实存在的。
池漪才开口叫谢韶筠名字。
谢韶筠侧头:“嗯?”
她感到池漪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池漪也只是盯着谢韶筠眼睛问:“你还会消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