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理沉默了片刻,在回自己房间以前,替他收拾好那些礼物。
当晚对方没再出来,楚理也睡得比较早,隔天在闹铃声中醒来,他开门出去洗脸刷牙,江炽走得比他预想中要早,他没在住处和对方碰上面,中午手机才收到新信息,江炽约他下午在咖啡店见。
楚理回了个“好”字,下课后去店内等他。还是上次那家咖啡店,楚理点了杯冰美式加甜奶油,然后也给江炽点了杯冰美式。
江炽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任何朋友。楚理坐在窗边座位,隔着落地窗看见他,发现他看起来状态不错,没有任何醉酒后的症状。江炽从窗边走过时,他抬起手敲了敲玻璃。
对方闻声转头看来,视线与他隔窗相对时,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看起来就像是,早已将昨晚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楚理表情稍稍放松,隔窗朝他露出笑容。
江炽步子一顿,迅速转开了视线,从店前推门走进来。在楚理对面坐下后,他不留余力地嗤笑,“笑得那么不值钱干嘛?”
楚理面上笑容消失,从他的话里听出熟悉语气,就知道他彻底醒过酒来了。他心下有些庆幸和感慨,同时又微妙地觉得遗憾。
没有将这些心情表现在脸上,他将其中一杯咖啡推向江炽,“给你点的。”看对方接过去喝了一口,他主动步入主题问,“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昨晚?”江炽将咖啡往旁边推了推,神色不动语气冷静地反问,“你是指哪一部分?”
“全部。”楚理答得不假思索。
“记得一部分。”对方淡淡道。
“哪一部分?”楚理紧张起来。
“生日礼物那一部分。”江炽撩了撩眼皮。
“委托吗?”楚理嘴角轻快上扬,“既然是你喝醉酒提出来的,如果你现在反悔,我没有任何意见——”
“反悔?为什么要反悔?”江炽不快地盯着他,一副别想赖账的严肃表情,从包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委托内容我都写好了。”
楚理:“……”
“我是说如果。”唯恐江炽误会,他咬着重音强调,拿过那张纸打开,“我看看。”
白纸上整齐打印着黑体字,每条行程按编号依次罗列,楚理习惯性地捧着纸张念:“一起买菜做饭——”
第一条还算正常,到第二行文字时,他就念不下去了:“十、十——”
十指相扣散步,做情侣对戒,拍情侣合照,婚纱店试纱,隔着口罩接吻。
楚理:“……”
他脸热得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满面通红地抬起头来问:“这都什么跟什么,你上哪打印的这些?”
“小蓝书上搜的,一个字都没改。”江炽接得理直气壮,眉毛都不曾动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他表现得过分游刃有余,从容中还透着几分无辜。也不知道是上哪学来,这副表情落在楚理眼里,竟还有几分该死的眼熟。
可这里面问题大了,除了正常的第一条,剩下都通通违背他原则,他将那张纸摆上桌面,努力掰回原则的天平,“你应该知道的吧,找我约委托,是不能有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