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煦试图用律法对厉讴进行说教,只是厉讴微微别过脑袋,是怎么看都不耐烦。
“我都已经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觉得我还会在乎律法问题对我的禁锢吗?大不了在被处以死刑之前,带着许以念一起离开,不就好了?”
“你真是疯了……!”
晏知煦再也按耐不住,二话不说就扑向厉讴,并将所有的注意都放在解救下在厉讴怀里被厉讴紧紧抱着的许以念。
在一段没那么激烈,但十分紧张的拉扯战中,晏知煦一个眼疾手快,在厉讴一个没留意的情况下,一把拉开厉讴的手臂,并将厉讴怀里的许以念拉到了自己身边,迅速做出了防守的姿态来。
厉讴整个人狼狈至极——他本就在洗手间里被许以念用水龙头喷了水,此时又在与晏知煦的斗争之间落了下风,用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句话来形容他,似乎也并没有太大问题——嗯,毕竟晏知煦也是真的像狗。
“真是想不明白,厉讴……你分明有那么好的条件,甚至有能够与他产生共鸣的过往,以及根本不需要担心未来的实力,可你却选择用这种方式留住他……难道你连等待的耐心都没有吗?”
晏知煦看起来是真真不明白。
他不明白为什么厉讴不能慢慢来——像自己这样——但他遗漏了,每一个人不一定都是一样的。他们可能会有相似之处,但那也仅仅只是相似,并不代表着一致。
而厉讴就是这样的角色。
就算他的优势再如何明显,就算他的条件再怎么优越,从一开始原生家庭影响的他的本性与内心,就早早地说明了他绝不是那种会乖乖等待、乖乖追求、乖乖等许以念宣布结果,看看是让谁做他的伴侣的人。
他的行动力十足,却也无法让许以念真正地永远待在自己身边。
由于与父亲不对付,与厉家不对付,这一切都说明了,如果他想做的事情没有顺利完成,那么他的后路,就已经是注定的糟糕了。
一个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后路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律法问题?
晏知煦心底庆幸,还好自己将许以念救了回来,否则被这家伙缠上,可要比陈缰还要麻烦不知道多少倍。
晏知煦在赶过来之前就已经报了警——由于收到了许以念那样的电话内容,他不得不比在此之前还要提高警惕。虽然自家老爹与大姐也在现场,但如果厉讴在这里有其他的埋伏,可就会难办得多。所以在那个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报警。
而此时,警察们通过他一直提供的地址分享,准确地找到了他们,并在晏知煦的说明下了解了实际情况,并将厉讴铐了起来,带离了现场。
有意思的是,这附近正好有一个还算隐蔽且不公开的安全通道,没有其他人能够轻易发现。
那是厉讴给自己留下的后路吗?
还是……给许以念留的呢?
看着自己怀里晕了过去的许以念,晏知煦觉得自己已经没必要再往下想了。
他将许以念打横抱起,正打算将许以念安置到休息室之类的地方,却又回想起来这栋楼是厉家的产业,将许以念送到哪里,仿佛都不合理。于是晏知煦就陷入了短暂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