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忽然无比安静,让人难以忍受的安静。
汤琰站在门口。
“我跟我爸解释过了。我说你平时不是这样,今天他来得太突然了,大家都没准备好。”
程章明冷淡地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那你呢,”汤琰盯着他的后背,“你要不要给我一句解释,为什么不肯见我爸?”
“不是一类人。”
“你根本就没尝试接触过他,怎么知道他是哪类人?”
“新闻里有。”
“那些不全是事实,你不去了解就做评判,这样对我爸不公平。”
他对那个人讲公平,谁又对他讲公平?
再也无法忍耐,程章明沉声说:“你要孝顺是你的事,不要把我扯进来。”
汤琰僵在原地,无所适从地站着。
程章明背对着他闭上眼。
已经告诫过自己,不能迁怒汤琰,为什么还是这样。程章明,你到底要伤害汤琰到什么时候?
“我切了水果。”
“不吃了。”汤琰低声说,“没什么胃口,饭我也不吃了。我出去走走。”
连行李都才刚拎进家门,哪有什么可走的。
只是想透口气。
那么漠然的程章明,坐在自己对面一言不发,何必呢,彼此都不痛快。
小区全是吃过晚饭出来散步的,也有一家人一起遛狗的。他在周围走了一圈,又开车去几公里外的商场买了只行李箱。
这次在外地发现程章明的行李箱很旧了,下面四只角被磨得不像样。
结账时汤琰迟迟不动,店员忍不住在旁边问:“您是有什么不满意吗?如果不喜欢这款我们还有其他样式的,都是今年的热销款。”
“不用了,就它吧。”
只是在想自己这样算不算先让步。
明明不对的是程章明,为什么还要送他礼物。
“要帮您包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