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型坏了,”情急之下找到了理由,“想拜托你修一修。”
“坏得很厉害。”
“只有你能修。”
程章明立刻警惕地看着他,他咽下戒指两个字,因为在场人太多,怕自己把握不好分寸。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汤琰摸了摸耳垂。
很烫,喝酒喝的。
再不说话,气氛一直凝结到离开。
其他人结伴回研究所,电梯人满为患,吴重硬把汤琰塞进去,让他站程章明旁边,“这么瘦怕什么。章明你负责送汤琰,他都醉得站不直了你看。”
“……”所有人装没听见。
气温比上午至少高五度。
“叫代驾吧。”汤琰站在单元楼前说。
“不用。”
他竟然滴酒没沾。
进车第一件事是开空调,汤琰的车程章明也熟门熟路,熟悉程度甚至不亚于自己的车。
“系上安全带。”
汤琰把安全带拉过来扣上,但没开多久就喊程章明靠边停。
“太闷了,想吐。”
车里气温那么高,加上开了空调就没开窗,他坐得晕车反胃。
“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不等他说完车窗已经降下。
尽管依然面无表情,戴回眼镜的模样也变得严肃,但程章明眉眼间有什么不太一样了,至少跟刚分手那段时间不一样。
他陪汤琰坐着,手机拿在手里,看邮件。
汤琰侧身蜷起,双手抱膝靠着椅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的气息,他的肩膀,小臂,手背线条,还有他始终不肯转过来的视线,时隔四十天回到自己眼前,好像做梦一样。
“你换眼镜了?”汤琰口齿含糊,“跟以前那副不一样。”
“度数深了。”程章明看着手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