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没有一丝温度,铁链紧紧的贴着他苍白的皮肤,冰冷的寒气顺着他的脚一路侵袭到全身。
何茗湫抱着自己,不停的颤抖。
站起来也许会好点,他想。
他咬着没有血色的唇,努力了一下,却扯到了手腕上的伤口,雪白的绷带瞬间染上妖艳的血色。
他的脸色白的跟纸一样。
无法想象的疼痛一直撕扯他的神经,何茗湫有些恍惚,人为什么会有痛觉呢……
站着都成了一种奢望,他避开自己的伤口,呆呆的望着漆黑的铁链。
狭小的房间,除了他浅浅的呼吸声,没有一丝声音,压抑的可怕。
何茗湫把头埋进自己的腿间,两条手臂无力的垂着,有血液顺着绷带流向他的指尖,缓缓滴落。
疼……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咽口气都像吞了一嘴的鱼刺。
幽幽的空间,没有灯,没有时间,头顶上唯一透着气的小窗,挂着最后一抹温柔。
失血过多,长时间的低垂,让他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臂了。
何茗湫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重,他快支撑不住了。
他仰着头,无力的靠着身后的墙。
那道墙是他最后的依靠,他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双眼涣散,他找不到一个可以聚焦的点,灰色的墙壁好像多了几层幻影。
他的睫毛微颤,一点,一点的阖上双眼。
太累了,太疼了,就睡一小会,一小会就好。
何茗湫的呼吸声更浅了,微不可闻,偶尔手指颤抖一下,证明他还活着。
这次又昏睡了好久,依旧是狭小的灰色空间。
他又醒了,脸色苍白僵硬,眸子轻轻的转动,有些讶异。
原来,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