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道长,你也醒了?”乔峰看凌虚子醒来,第一时间递上竹筒。
凌虚子微微啜了一口,吐出一口浊气。
“那日贫道抱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心思,一直仗着轻功缀在和尚身后。火起之前,看见有不少道士在附近搬运坛坛罐罐,现在想来,应是火油之类了。”
他又喝了一口水,咂了咂嘴道。“这附近,除了天师府,又有哪里有这许多道士?”
几人看他说的有理有据,都不由点头称是。
又过了一阵,余沧海和许仲琳也分别醒来。
“多谢救命之恩,阁下废我弟子之仇就此揭过。”余沧海被迷药暗算,一脸的不服,粗粗拱手道。
乔峰本也没想他知恩图报,浑不在意。
“这位矮先生,你的命这么不值钱的吗?”阿白好奇道。
“你说什么?”余沧海听得一个矮字,脸色愠怒,伸手就要去握剑柄。
他的配剑鱼龙斩在三清殿就已经折断,被抓之后更是不能留着武器。
然而习惯却是未变,连抓了两下,都抓了个空,才反应过来。
“乔大哥,这位矮先生在空中虚抓,是什么厉害武功吗?”阿白抬头看着乔峰问道。
几人看她神态天真无邪,又看余沧海动作颇为滑稽,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余沧海老脸羞得跟猴子屁股仿佛,他自觉颜面无光,不愿在此多留,略一拱手,只道日后有缘再见,便施展轻功飞也似的奔向远处,想来是回青城山去了。
几人看他远去,都不由得放声大笑。
“乔兄弟,你有所不知,在蜀中,这位余观主是出了名的小气,这次鹤鸣山之行,你虽然救了他一命,但他看来却是大大丢了面皮,只怕会嫉恨于你。”看余沧海身影消失,许仲琳忧心道。
“就是,乔大哥,我也觉得那矮道人看你眼神不对。”阿白也说道。
正在狂奔的余沧海忽然觉得冷风吹过,打了两个喷嚏。
他运气护身,心中暗暗恨道:“我竟然被这华山小子所救,还被他身边那婆娘羞辱,真真可恨至极!改日定要讨回这个面子。”
他脚下不停,心中琢磨。
“只是这华山小子剑法内功都不在我下,岳不群想必更不好惹,要报这仇,实在不易。”
他脚程不慢,鹤鸣山离青城又近,不过太久,便已看见青城轮廓,不由得放慢脚步,想起往事来。
“长青子师尊,当年号称三峡以西剑法第一,大家都说我天赋异禀,青出于蓝,这称号也该由我继承,哪里知道我要的根本不是这个。”
眼看青城山更近了些,余沧海想到自己这次带出的弟子死伤殆尽,心情不由低落,
“时也命也,若是师傅当年不输那一场,以致郁郁而终,我们师徒联手,青城当不是如今气象。”
“我也是多想了,师傅当年,比我输得更惨十倍,那人号称天下第一,剑法实在太怪,太妖,太快,就算这华山小子,也绝计敌他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