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朱勇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过现在,朱棣没心思计较这个,他站起来,步步紧逼道:你继续说。
臣不知道呀,这个只能问大哥了,大哥天文地理,什么都懂。
朱棣稍稍平复了心情,用一脸嫌弃的眼神瞥了朱勇一眼,虎着脸道:你们三人,知罪吗
朱勇和张軏忙道:知罪了。
丘松歪着脑袋想了想,吸了吸鼻涕道:知罪!
朱棣道:那就再反省几日,哼!
说罢,背着手,便疾步而去。
出了刑部大牢,亦失哈和数十个侍卫以及典狱官在此恭候,一见到朱棣,便要行大礼。
朱棣道:不必如此了,备马。
亦失哈上前,轻声道:陛下……这是……
朱棣道:去码头,就是那个夫子庙的码头。
陛下。亦失哈颇为担忧:天色已晚。
朱棣等那侍卫取来了马,轻车熟路地翻身上去,跨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亦失哈:天再晚也要去。
说罢,已率先骑马而去。
亦失哈不敢怠慢,忙和其他侍从都骑上了马,朝那夫子庙方向去。
………………
夫子庙码头这里。
此时,依旧还是行人如织,有来往的客商,有搬运货物的脚力,有维持秩序的胥吏,偶尔还有几声孩子的哭声。
偶有僧人和道人路过,或是赶路的书生,僧人和道人往往面带温和,宠辱不惊,而穿着纶巾儒衫的书生则大多踌躇满志。
当然更多的,还是或赤足亦或穿着布鞋的寻常百姓,他们行色匆匆,神情紧张。
靠着夫子庙码头,是一个二层的小楼。
此处已被张安世租赁了下来,打出了‘兄弟船业’的匾额。
张安世是最讲义气的,永远将兄弟挂在嘴边,也放在心底,便是这招牌,也以兄弟冠名。
这是让自己时刻继承三个兄弟的遗志,不,继承他们的精神,要好好地苟活下去。
此时,这兄弟船业里,人声鼎沸。
所有的汉子,取了簸箕和箩筐,将堆积如山的铜钱和碎银统统收拢起来,而后七八个账房,开始进行结算,随即再将银钱入库。
古代最不方便的,就是货币问题。
当然,也不是没有方便的货币,比如说宝钞,不过……却无人敢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