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子,怎么好回去。肩背上几乎是皮开肉绽,她要是看到又要哭得厉害了。况且她要是问起为什么受伤,又该怎么回答。隐瞒她是一回事,说谎骗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眼看段祥走到门口,忍不住又叫住:“回来。”
段祥连忙停步,桓宣走近两步,有一刹那极想就跟着他回去,到底又摆摆手:“跟娘子说我明后天得了空一定回去,让她不要担心。”
眼看他答应着走
了(),忍不住又叫住:回来。
段祥停住?()_[((),桓宣想了想:“就说我一直都按时换药,让她放心。”
段祥答应着又走,走出两步忍不住回头,心里寻思着他会不会再叫住,却见他站在窗前出神,这一次,却是没做声了。
出来时王澍正匆匆进来,叫住了他:“今后多加小心,有人在城外看见了刘止。”
段祥吃了一惊,忙道:“那我让他们再多添几班巡逻。”
“好,你快去布置。”王澍说着推门进去,段祥停步,帘子动时,听见他说了句:“明公,刘止……”
段祥顿了顿,没再听见动静,这才抬步走了。
王澍这里将各处消息跟桓宣禀报一遍,末了道:“傅十娘已经在府里住下了。”
桓宣点头:“有机会你问问她,是想要她母亲留在邺京,还是送去六镇。”
王澍顿了顿,想说以后恐怕没机会再见面,到底又没说,告退出来走了几步,照例又往各处吏员碰头办事的外院走去,那里人多嘴杂,时常能探听到意想不到的消息,是以他每天都来转上一遍。
还没走到时,路边衣衫一晃,王澍抬头,傅娇躲在月洞门口,向他招了招手。
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不过北人一向门禁松弛,倒是也不怎么禁绝男女内外。王澍装作不经意,慢吞吞地从月洞门前走过,傅娇隐在墙后:“参军。”
王澍看见她脖子上一道新鲜的伤痕。眉头不觉皱了皱,转过了脸:“女郎。”
“我母亲……”傅娇警惕着四周的动静,低着声音。
“已经接出了傅家,女郎放心。”
“好。”傅娇长长吐一口气,拢了拢领口,“有句话烦请参军转告大将军,陛下知道他暗中调兵的事了,安河大长公主说的,陛下还跟公主说,说等到时候,人就归他们处置。”
王澍吃了一惊:“女郎怎么知道的?”
“说话时我在场。”傅娇下意识地又拢拢领口,“参军,烦你告诉大将军,以后这边的动静我能知道的都报于他,只求他善待我母亲。”
“大将军正要我问女郎,是送令堂去六镇,还是留在邺京?”
“六镇。”傅娇的声音很快传来,“有人来了,我走了。”
王澍转过脸,月洞门后已经不见了她,几丛野草晃了一下,也许方才就是从那里走的吧。
入夜时傅云晚独自坐在熏笼前,头疼得炸裂一般,
下午她又让段祥去找了桓宣一趟,带回来的消息依旧是脱不开身。今天注定是见不到他了。
那么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