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是一抹青色。
“念璠,你久等了!”
楚弃方跨进屋,还未待少女反应过来便用力将她钳在怀中,熟悉的柔软,怀念的体温,过去几个月间从来没有哪次重逢比这次更令她感到喜悦。
要是她们能不必分开,一直在一起就更好了。
“姐姐,你再不松开,我就要喘不过气了……”
“啊,抱歉。”眼前的少女脸颊染上红晕,楚弃忙松开手,又后退一步,“两个多月不见,我太想你了,一时就忘了分寸。”
贺念璠微愣,刚恢复的脸色又由白转红,她不好意思地偏过头,轻声道:“我也想姐姐。”
聘聘袅袅十叁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楚弃隐约觉得,念璠似乎变了。
几十日未见,贺念璠脱了些许稚气,一举一动间更添内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豆蔻花,与从前跳脱的模样相比别有一番风味,楚弃蓦地看呆了,若不是府门口的马匹嘶鸣与车轱辘滚动声拉回她的思绪,她相信自己会一直看下去。
“这位就是二殿下,也是我的二皇侄楚悠,比我年长两岁。”
贺念璠行礼,用余光悄悄打量起眼前人,与自己差不多高,看起来性子还算温和,与楚弃来信中所描述的形象大为不同,也看不出来是个乾元君。
“参见二殿下,我是……”
“不必多礼,姑母同我提过你,说是她的友人,名唤贺念璠对吧?”楚悠与耶律昇相视一笑,“只是如今看来你们不像友人,倒像是……没想到姑母竟与我是一路人,难怪到现在还不娶亲呢。”
“什么?我们不是……”
楚弃下意识要否定,可仔细想想,她与楚悠“同病相怜”,之后还有求于她,这段关系还是早些坦白为妙。况且,这段关系如果能得到第叁人的认可,念璠也一定会开心吧。
“罢了,不瞒你们说,我与念璠的关系正如你们所想,你们千万不要说出去,尤其是陛下。”
“阿昇你听,我果然猜对了!”楚悠得意地叉起腰,不忘同楚弃保证,“我一定保密。”
“我也会替殿下保密。”
听完两人的承诺,楚弃稍稍安心,但比起二人的反应,她更在意念璠会如何想。
早在道明秘密的一瞬,楚弃便注意起身旁少女的神情,虽没表现得太明显,可不停眨巴的眼帘和微带幅度的唇角都能看出她的雀跃。
她这算不算给念璠带来了安全感,哪怕只是一点点?
“孩子?”
乾元间如何生子,贺念璠在前些日子也疑虑过,她甚至想过自己也和念温一样,许是母亲和阿娘抱养的孩子,只是这番猜测才刚说出口,就遭到了贺念温的耻笑。
“你啊,我该说你傻还是天真?你和阿娘长得这么像,性子与母亲也是相像得很,如若这都不是亲生的,那天底下也没有子女是父母亲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