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下车的辛安脚下一软,若不是唐陌眼疾手快的扶着少不得要丢人。
两人一句话没说,进门后直奔秋实院,夜风的吹拂让两人都镇定了两分,一番洗漱后面对面盘腿坐在了床上,良久辛安才道:“我胆小,真的。”
唐陌扶着她的肩膀,“你是经历过抄家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能有比抄家更差的后果?”
接下来又是很长的寂静,辛安的心里天人交战,对于没干过的事总是下意识的想要回避,但又有声音告诉她应该迈出去这一步,总不能回来一趟就是看隔壁两人鸡飞狗跳。
唐陌压低声音开口,“你听我说,此事根本没必要紧张,你知道结果,我们润物细无声的接触过去就成,就当做是正常结交,关键时刻出一把力,不会有危险的。”
“我想若是岳父在他会答应的,若是咱们运作的好,辛家很有可能改换门庭,总比现在需要靠山的强。”
他是懂怎么说服辛安的,辛安当然想辛家能改换门庭,世道艰难,手捧金山银山的商户在权贵眼中就是捧着金碗的娃娃,根本就不可能有反抗的力量,若非如此她也不用千里迢迢嫁到侯府来,他爹也无需万贯家财后还得处处点头哈腰。
想通此事也就是几息之间,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身子往前倾,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是二皇子,我记得皇上驾崩后的第二日他在带兵逼宫,和太子交战得胜,当时京城还戒严一月。”
“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但皇后就是如今的二皇子妃,当时得他岳父相帮才得胜的。”
“若是我去接近二皇子妃还是有把握能站在她的跟前,毕竟我爹有钱,二皇子想要成事就必定少不得银子,但贸然行动我怕我们把握不住,这可是与虎谋皮,成了固然是好,就怕被吃干抹净踹到一旁。”
有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两人都没什么过硬的智谋,唯一的优势就是比旁人多了点经验,提早知道了些结果,但过程需要细心谋划,辛安担心这事他俩的脑子加起来都不够用。
“你就说这事是你行还是我行?我能把隔壁两人都弄死,但这事的确有点难为我。”
唐陌沉思片刻,最后定下了两人行事的基调,那就是不主动不拔尖,有目的的去正常接近,不求最大功劳,但求一个有好感有功劳又不出风头。
辛安翻了个白眼,“你就说庸碌些就成了,如此这活儿我能做,距离事情的到来还有七八年,慢慢来。”
慢慢冷静下来后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在马车上的时候我都以为明日我就要提刀上阵,慌得不行,差点吓成了软脚虾,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将声音压到了最低,“我感觉你要带着我去谋反。”
唐陌当场傻眼,随即还笑了起来,“我是喝了一点酒,但没疯。”
造反?
真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