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鹤哥。”她忍不住说?话,手指捏着衣摆,有点拘谨又别扭,声音听起来发闷。
池鹤的拇指按着她肩膀上?的肩井穴,用劲去松解她的这片肌肉,听到她叫自己名字,就嗯了声。
“力度大了么?有没有不舒服?”他问。
祝余摇摇头,然后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问:“池鹤哥,你为什么会这个啊?”
她想不到他为什么会学这个,他的专业和推拿毫不沾边,他也不可能为了他妈妈去学,这又不可能作用在他自己身上?,那?他是为什么,或者是为了谁,去学的按摩?
想到这里,祝余又忍不住心里不舒服起来。
这话的意思太明显了,之前她生日,他帮她卷发的时候,就被她问过一次。
池鹤心里没有一点被质疑和误会的不悦都没有,反而很高兴,无他,这说?明祝余是在意他的。
试问如果?你不在意某人,又怎么会在意他做的某件事是不是为了谁呢?只有在意了,才会计较这种?小?事。
“别乱想。”他温声应道,一边帮她捏肩膀,一边解释,“工作需要,娃娃需要揉的,你问问关小?禾就知道了,她那?些?娃娃,可不是出厂就头圆脸圆的,要自己打理过,才会变得这么可爱。”
以?前最艰难的时候,他和乔栋真是什么业务都接,除了帮人生产棉花娃娃,如果?娃妈有特?别要求,比如帮忙打理一下娃之类,也会顺便做了,然后多收点钱,主打一个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认穴位则是因为他写小?说?,有需要用到的地方,就找了张人体?穴位图来认,看得多了,记住几个穴位的功效,觉得似乎有用,于是网上?搜视频来学,再拿乔栋来练手,几次下来居然也有模有样。
写小?说?的人,会的东西总是有点杂七杂八,甚至有人会为了写好作品里的专业内容,跑去把行业的从业资格证给考了的,池鹤每每听说?,都只能自叹弗如。
不过后面这个原因他没主动说?,祝余更想不到要问,于是就以?为他真的是因为娃娃,嗯,确实是工作需要没错了。
“这样啊……”她讷讷地应了声,心里的不快顷刻间烟消云散,又变成了淡淡的赧然。
见她耳朵一直红得恢复不了原样,池鹤既好笑,又很无奈,他寻思自己也没做什么,她怎么就能羞成这样?
可是等祝余忽然头一抬,往后一靠,几乎整个后背都靠近他怀里时,他就不这么想了。
她的背靠着他的胳膊,池鹤觉得空气瞬间开始升温,伴随着他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冲刷着他的神经,让他觉得自己的后背在一阵阵发热。
“池鹤哥,我?们?晚上?吃什么?”祝余微微仰着头看他,提议道,“出去吃吧,今天没力气做饭了。”
池鹤的手顿了顿,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发干,只是嗯了声,随后忍不住皱起眉头。
祝余看着他的脸色,疑惑道:“怎么了,不好吗?”
他低头看向她,在她的眼?睛里找到自己的影子?,内心忽然涌起一种?冲动,只要他低头弯腰,就可以?恰到好处地吻到她。
也许这会是一个非常浪漫的姿势。
“……没有,就是在想去哪里吃比较好。”他按捺住内心混乱的思绪,笑着答应道。
祝余哦了声,重新坐好,说?:“都可以?吧,就在附近随便吃吃好了。”
她没有察觉池鹤浑身变得躁动不安的气息,但感?觉到了他手上?的动作没有了之前的规律和力道,便觉得他一定?是累了。
于是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说?:“好了好了,我?已经不累了,池鹤哥你不用忙了。”
池鹤的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只觉得被她握住的那?个地方像是被一阵电流穿透,先是泛起酥麻和痒意,随后便像是被火灼烧过一样,滚烫灼热。
他像是冬夜里蹲在火炉边烤火的人,火舌已经舔上?了皮肤,却?又舍不得离开,犹如扑火的飞蛾,对光和热迷恋终生。
他鬼迷心窍般弯了弯腰,又及时反应过来,瞬间定?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