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师姐,师姐的侍女告知我人在演武场,我就来了。”郑留对商悯轻轻颔首,“拜在大将军门下,又要去战场,不懂些拳脚恐怕不行,这几日也是想请师姐指点一番。师弟自小体弱,不奢求这么快练出气感,只求能强身健体,不拖师姐和苏将军的后腿。”
商悯还未答话,宋兆雪却一下子喜笑颜开,搓着手跃跃欲试。
“郑师兄,教些拳脚而已,这么小的事情不必劳烦大师姐了,三师弟我可以代劳。”他兴奋得甚至连师兄都喊上了。
郑留眼皮一掀,“你是想趁机磋磨我吧?”
“哪能叫磋磨呢?”宋兆雪大义凛然,“哪个习武之人不是吃尽了苦头?每日扎马步,太阳底下暴晒,打木人打得双臂血痕累累,这些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你十岁起步已经晚了,还需要加倍苦练才是啊!”
“不错,三师弟说得在理。”商悯赞同道,“我每日要加紧读书,恐怕没有多少时间来指点二师弟,不如三师弟代劳,你二人也可经常切磋兵法,互取所长。”
郑留几乎没有思考多久就点头同意了。
商悯还以为这又是郑留伺机接近她的伎俩,不曾想他是真的想学武了,这样也好,刀剑无眼,他也能有点自保之力。
在大将军府的日子比在承安园舒畅自在得多。
承安园是皇家园林,没个正经练武的地方,供贵族取乐打马球的马场倒是有。加之往来宫人甚多,住的各国质子也多,人多眼杂,反倒叫人不太好结交新朋友了。
到了大将军府虽然依旧受拘束,可好在苏归是个不管事的,府中下人也少,整个环境都清静了很多。
一整个白日,苏归都没有在镇国大将军府现身,想必是在忙着调度军队。
到了晚上,商悯探头看了一眼天上,见今晚有月亮高悬于空中,就知道今晚苏归是不会来找她传授技艺了。
“真怪,为什么非要等到没有月亮的晚上呢?是因为修炼的功法特殊吗?”商悯摸着下巴琢磨。
夜晚的时间也不好浪费,白日里窥见细作探查长阳君府书院,这件事该早些告诉姥姥姥爷。
商悯眼睛闭上,等她再睁眼,已身至君府书房,陶俑化身所处的位置正好就在蚀音灵烛笼罩之中。
长阳君和孟修贤竟然已经点好蜡烛在等她了。
长阳君见商悯现身松了口气,笑道:“今日回来,你姥爷发现书架上的陶俑被动过,就猜想是你来过了,是以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那姥爷可有发现屋内的其他东西也有被动过?”商悯严肃了脸色。
孟修贤一愣,面露古怪之色,“倒没想过那人会这么大胆……”
“到底是
时局紧张,动作大了些。”长阳君苍老的面孔有些阴沉。
商悯讶然:“你们知道君府有细作?”
“知道,几个月前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声张,也没拔除此人。”长阳君道,“比起府中被安插细作,我还是更担心不知道这细作是谁派来的。知道此人存在也好,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免得除了一个,又进来第二个。”
“你看到的那人是不是进书房找东西了?”孟修贤描述了一番细作形貌,见商悯点头确认后松了口气,“是和我们知道的是同一人,要是再凭空冒出来一个那可就要闹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