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松脸色发白,羞恼又不敢言。
陈生则只剩下哆嗦了。
他没忘记自己之前干了什么事——他竟准备县令大人给栽赃成了杀人犯。
而且大人还要办他谋反。
完了完了,谋反得凌迟处死,还得诛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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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馆里,老板十分恭敬又热情,张叔生看着这抠门的老面头往自家大人的面汤里加了一大摞的肉片。
哎呦,破天荒啊。
老面头可不管这熟客张叔的玩味眼神,让儿子送完所有面碗后,在一片面香飘散中,双手揉搓着围裙,搓去一些面粉,笑着来问味道。
“大人觉得如何,若有不足,小民可得改进。”
“挺好的,很劲道。”
罗非白此时显得很好说话,让不少惧怕她笑面虎手段的顾客心下松伐不少。
貌似自家县城还挺有福气,看着这位新太爷油头粉面唇红齿白,美貌胜于女子似的,其实内有丘壑,肚中有物,雷厉风行一天就拿下了两大害虫,实在是一位好县令啊。
他们阜城也算否极泰来了。
不过这面是好味道,就是空气里带着几分血味,还伴随着一干人等惨叫的声响。
虽是往日厌憎十分的人,毕竟也是同僚,张叔这些人既算是好人,自有心软的一面,一时看着那些人身下滴血,血液沿着趴伏着的木凳不断流淌在地上。
原本欢喜的心情逐渐沉重起来。
唯有一人。
老面头回头,瞧见罗非白慢条斯理吃面,偶尔还加一点油辣臊子,吃的唇齿微红,但神色是定的,眼底冷漠淡然非常。
仿佛对这等血腥场面视若无睹,也对地上逐渐染血的土地置若罔闻。
越来越多的百姓赶来聚集,从躁动到安静,都看着这一幕,后头连指指点点都不敢了。
恐惧油然而生。
直到罗非白吃完,擦拭嘴角,抬眸一眼,手掌抵着下颚,仿佛这才正眼看着已经全部昏厥生死不知的一干人等。
她没问,但大步走来、身上染血的江沉白躬身汇报。
“大人,行刑还未完毕,但这些人受不住了,尽数昏迷,敢问大人接下来如何处置?可否继续?”
“也不好再打了,容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