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手掌手指残缺,流脓腐液,伤口是锄头造成的了,显然那老农一锄头下去没挖到笋,倒是断了他人的指葱。
“那老农跑回村子喊人,后来报官,案子层级分派,就落在了我这个新人身上。”
“也是我无能,对这种断案之事实在是没有头绪。”
刘榜眼风采绝佳,才气逼人,对着一个地薯也能吟出千古佳句,哪里见过这种凶恶之事。
昨天吐了一天,今天走路都打摆子。
倒是更具风采且羸弱如清风明月的奚公子冷眼看这尸身,面不改色,还用树枝戳了下身体,命令衙役帮忙翻面。
刘榜眼:“根据仵作验看,说是大抵死于半月前,这腐烂之期“
三具尸体都翻过了。
奚玄扔掉树枝,拍搓手指上沾染的一点尘土,淡淡道:“没那么久,也就这两天才埋下去的事。”
众人惊讶,仵作也疑惑了,刚要说话。
“开春,前几天还下过雨,笋长得极快,那老农在自家熟悉的竹楚里,找的自然是笋子多长的地方,可饶是如此,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地方,尸体腐烂程度如此,却没有被春笋顶刺破损皮肤的迹象,说明也就是刚埋下去的。”
“但尸身又腐烂如斯,说明竹楚不是第一案发地,是被人转移埋尸,真正的杀人地点还得再找找。”
奚玄看向远处正坐在石头上干呕休憩的老农。
“唤他过来,问他最近是不是常住家里”
第章黄泥(明日多更,今天早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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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农年纪大,身形佝偻,因为受到惊吓,十分惴惴不安,还有些懵懂,但被官差带过来时,一被询问,下意识以为官府认定自己是凶手,当下慌了,跪地磕头急喊冤。
刘榜眼从不欺负人,心肠也软,上前把人扶着安抚几句,道明只是查案,并无疑心。
老农这才哆嗦着回答,甚至事无巨细,从自己半年前去了外地,前些天才回来。
“小民想着虽也是离了半年,但底子还在,我家那竹楚世代都是繁茂的,土地肥沃,出笋可是厉害,春时润鱼既破土,见风则长,如今田里的菜还未长成,能春笋炖鱼吃个鲜也是极好的,未曾想会这般”
的确详细,从自家的鱼到自家的笋,那家的邻居谁家的婆姨兄弟,都是他回归故里的美好愿景,言谈间显出其本给是闲适的日子,就是出了这般意外。
不过,若从时间上看,其人归故里准确时日也就三日前,若是代入奚玄刚刚的论断——那他刚回来的当夜或者第二天,这尸体就埋下去了。
这可忒凑巧了。
刘榜眼这些人对这人当即生疑,言洄却瞧着这老农的跛脚,又到那三具尸身身边挑开男尸衣服瞧了一些间隙,低声跟奚玄说:“公子,这老农腿脚不便,可能是关节旧疾很多年了,而且三具尸体中的壮年汉子手指大拇指跟食指骨节粗大,有老茧,想是曾经常握刀具——我看到他胸膛还似还有沉年的疤痕,具体的得等仵作勘验,我觉得这汉子曾为行伍之人。”
行伍之人,这般壮年,怎么会死在这里,而且还有一十几岁的少年人跟三十多的妇人,看着像是一家三口。
可惜样貌腐烂肿胀,已经分辨不出长相,只能让村里人来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