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死不足惜!但眼前这个读书人拦路拜储君的事,非索额图来处理不行。
那就宣!
八百里加急,宣索额图去侍疾?
半夜得了这个消息,嗣谒蹭的一下坐起来,“南巡出事了!”
桐桐不有的心砰砰砰的跳起来,“要紧吗?”
应该不要紧吧!
最多就是叫索额图苟延残喘一下!
可谁也没想到,太子丝毫没有给索额图和索额图一党苟延残喘的机会,他靠在床榻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索额图,话说的不紧不慢:“你早年是宫中侍卫,康熙七年,你出任吏部右侍郎。那时候,皇额娘成为皇后才两年有余。康熙八年五月,你毅然辞去这个右侍郎,转任了一等侍卫。因为这一侍卫身份,皇阿玛擒鳌拜,你功不可没!”
索额图将额头贴在地面上,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这一年,很特殊,因为皇额娘生了哥哥承祜。赫舍里家和皇家用血脉绑在了一起!那时候你便懂得,这骨血相连,利益与共的道理。可如今为什么就又不懂了呢?”
太子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同年八月,擒鳌拜之后你功成身退,晋为国史院大学士。九年,朝廷恢复设置内阁,你为保和殿大学士。这一做就是十年。
这十年间,没了哥哥,可又有了我,没了皇额娘这个皇后,却多了一个一出生就册封为太子的孤。哪怕中间册封过钮钴禄皇后,可赫舍里家的位置无人可撼动!
这期间,无人弹劾你吗?有!几次不得圣心之处,皇阿玛多以包容待之,为何?因为孤没有成年,皇阿玛护着赫舍里家,便是护着孤。十九年,许是知道屡屡有不得圣心之处,你以病求退,皇阿玛却让你以内大臣的身份上朝,不久,你就成为议政大臣。
可屡屡宽容之下,你可有改?二十二年,你骄纵难辖制,皇上革去了你的职务,却仍叫你任佐领。二十五年,又因为孤!皇阿玛怕孤身后无势力,太子之位如同虚设,这才又重新启用了你索额图!你是因皇额娘为皇后才得以出仕,是因为孤,才有机会做了半辈子索相!”
索额图不住的叩首:“殿下!奴才万死!”
万死?“嘴上喊着万死的,无一人想死!”
太子坐起身来,“你意欲何为孤已尽知!”
“殿下!”
太子轻笑一声,“索额图,你可是觉得孤好拿捏?”
奴才不敢!
“敢不敢的,孤都不会再容你!”
太子从榻上下来,站到索额图的面前,高高在上的俯视索额图,朝外喊了一声:“来人!拿下索额图!”
索额图抬起头来:“殿下,奴才所犯何事,殿下要拘拿奴才?”
话没说完,人已经被摁在地上了。
太子没动地方,只盯着索额图的眼睛道:“索额图竟然意图教唆孤谋反,这罪名够吗?”
索额图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殿下这可是自断其路!”
“由着你搅和的朝堂不宁,这是断了大清国的路。孤拿下你,断的只是孤的路。”
太子盯着索额图,一字一句的道:“赫舍里家世受皇恩,却意图谋反,孤查之下,气怒交加,一病不起,恐寿元有损!为天下计,今辞太子之位……索相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