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苇现在就告诉他们。
这个女孩子可能会变成一个疯子。
片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去了,他们屏住了呼吸。
柳苇没有笑出一口大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她脸上的表情就是在说“太好了,都去死吧!”
“我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你们都别想好过!”
她认认真真的、小心翼翼的点火。
打着打火机,用手掌拢住,护住火苗,眼睛闪闪发亮,点着了地上的一丛枯枝,然后用手护着,用身体挡住山风,静静的等它冒烟。
期间可能是心急,她又在附近找了几枝枯枝点火。点过几次后,竟然有了经验,她还会先扳断一枝看一看是不是枯的。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哪怕一开始不熟练,但后面的动作就越来越迅速有效,一看就是个会总结经验的好学生。
梁平走到一台摄像机前看拍摄时间。
其实柳苇这一段的表演时间不长,也就三分多钟,包括前面她望着夜空放松发呆。
她放弃逃走了。
她决心报复。
她放火。
山里的植物都是随便长的。柳苇挑中放火的这一片根本没有太高的树,树枝都是一米来高左右的矮灌木,细细的一枝,瘦巴巴的,随便抽几根枝桠,长几片孤零零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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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中的那几棵都开始冒烟了,有一枝火已经贴着细细的枝开始燃起来了。
柳苇动作灵敏的闪开,环视一圈,第一次笑咧了嘴——还是无声的,然后调头跑了,一边跑一边回头看那几枝烧起来的树枝子。
所有由摄影师操纵的机位都牢牢的追着柳苇的动作,聚焦都在她的脸上,确切的说,是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充满恶意的快-感。
她跑出去之后,消防官兵们看看她,看看场上仍在空转的机器,提着水龙头有些茫然。
要拍的人都跑那么远了,能浇了吧。
终于,梁平一脸苦大仇深的叫了卡,请官兵们把刚才放的火给浇灭了,谢谢大家的辛苦工作,今晚不会再拍了。
消防队长保持着良好的警惕心:“真不拍了?这不还早吗?不是都拍三回吗?刚才那只拍了一回吧。”
梁平:“不拍了,已经拍好了。”
消防队长:“不会我走了,你们又悄悄拍吧。”
梁平:“我现在就叫他们解散。”
梁平说到做到,按耳返让工作人员收拾片场,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