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褪下一身黑衣,换了常服。
浑身散发着颓然气息的男子,许是受伤的缘故,他唇色发白显出几分羸弱。
他沉声道,“此事因我而起,我自行向爷请罪,你们回去吧。”
另外两个都知他心中恼恨郁结,担心他冲动行事,纷纷想要劝说他。
他回眸一双眼睛猩红,浑身透着沉重的决然,“不必劝说,我知晓自己在做什么,若有来世我们再做兄弟。”
两人面面相觑,只得放任他投崖一般,踏上被灯笼铺陈一地冷红的青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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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他腰上滴落,血滴蜿蜒而上。
书房内还亮着灯,烛光影绰间,可见一抹虚影,单单一抹身影便透着千钧之势。
“魏征参见殿下。”
他嗯了一声,带着得天独厚的尊贵感,以疏冷的态度静待下文。
“属下私自行事,去行刺了楼三小姐,请爷责罚。”魏征垂着头,浑身笼罩视死如归颓然。
他振袍起身,围着桌案走了半圈,随后取下笔架上的狼毫在指尖挽花。
烛火落在他半张脸上,冷玉似的侧脸清绝孤寒,“你受了伤?”
魏征措手不及,他岂止受伤,还中了迷药,“是,遇上了高手。”
“没死?”
没死?指的是楼满烟?魏征如是猜测。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自己连她人影都没摸着,甚至连着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负伤。
“楼三姑娘诡计多端,属下并未得逞。”
他哼哧一声笑了,像条吐信的毒蛇。
“我留着她尚有用处,下不为例。”手中狼毫折断,碎屑飞溅。
随后在魏征肩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却有着大山倾倒之势力。
魏征浑身透寒。
转身回到桌案旁落座,将“诡计多端”四个字,抵在唇齿间来回咀嚼。
倒是形容得顶贴切,若不是上一世经历过她的背叛,付出比生命还惨痛的代价,他焉知楼满烟能狠毒到何种地步。
他给予了她天底下所有女子难以企及的荣光,可她却在他奔赴沙场时,联合外敌控制了整个玉京,利用他赋予她的权利,截断他所有的退路,也让他成为因绝粮不战而败的帝王。
此等奇耻大辱,每每想来都让他如同割肉剜心。
楼满烟与她终究不是一个人。
或许……
关于她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他又何必将自己困囿在梦中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