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苏雅儿派人在门口守着,母亲一回来就立刻得了消息飞奔而去,生怕母亲进了院子父亲的亲兵就来守门,早早地进了母亲屋里候着。
威远侯夫人昨日刚圆满地促成一桩姻缘,今日又去寺庙捐了香油钱积了功德,心情极好,回来见到自家的漂亮闺女炖了盅燕窝粥等自己,心里被熨帖得极为舒坦。
苏雅儿瞧见母亲,急忙上前,“昨儿才操劳了一整天,怎么不休息一下就马不停蹄地去寺里了?”
侯夫人笑道:“替你祖母啊,早点办妥她老人家心里免得惦念。”
苏雅儿不满道:“母亲自是再孝顺不过,只是您日夜操劳,累坏了可怎么办!”
侯夫人拍拍女儿肩膀,拉着她坐下,“母亲又不是纸糊的,再说也就这段时间,下次要再这么忙,得等到你出嫁了。”
苏雅儿故作一惊,“母亲,您……”顿了顿,蹙起眉纠结道:“原来父亲……还没和你说……”
侯夫人见此,疑道:“你父亲?说什么?”
苏雅儿抿着唇,“雅儿不敢说。”
侯夫人面色一凌,“你父亲瞒着我什么!”
苏雅儿立马跪下,拉着母亲的裙角哭道,“母亲,这不怪父亲,也不怪哥哥,都是雅儿的错……”
“还和言叙有关?”侯夫人想拉苏雅儿起来,苏雅儿不起,跪着故作可怜,“母亲,你就罚雅儿吧!是雅儿嚣张跋扈做了错事!”
侯夫人坐下,苏雅儿顺势靠在母亲腿上,挂着泪软声道:“母亲,其实……雅儿上次去姑苏的时候遇见了个少年郎,雅儿十分欢喜他,但雅儿明白我们之间门第不同不合适,雅儿便把这份心事压下了。”
侯夫人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闻言只是惊讶地看了眼苏雅儿,听她说压下心事,点头赞许道:“雅儿真懂事,两个人啊,若是不门当户对,以后问题不少。”
苏雅儿又道,“但这次跟着哥哥下江都,没想到又遇见那少年,许是有几分缘分吧……后来发生了些事……”
她觑着母亲的神色,声调微弱,见母亲想细问,急忙提高音调道:“竟遇见睿王江南巡视!当时我和哥哥没在一起,母亲知道的,父兄不怎么和雅儿议论朝政,雅儿也不懂,只是当时睿王多逼迫,雅儿说自己婚事父母做主,睿王仍然不松口,雅儿无计可施之际,那少年挺身而出,谎称我与他两情相悦,这才让睿王松了口。”
侯夫人眉头微蹙,沉吟着没发话,让苏雅儿继续说。
苏雅儿继续避重就轻地胡诌:“后来父亲派亲兵找到我们,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把他和他朋友也一起带回了京城。”
苏雅儿故作不满,“想是看出我喜欢那少年郎,父兄心里怕我不知分寸,便要我亲眼看着他成亲让我死心,就是昨日的事,我……”
她低声嘟哝着,“我哪受的了这种委屈,闹洞房的时候……我、我夺了新娘的酒想让他们出丑,没想到父亲在酒里下了药。”
侯夫人听到这儿忍不住了,“什么药!”
苏雅儿脸涨得绯红,“母亲……就是、那种药……喝了以后……”
苏雅儿将那种药的药性跟母亲说了,这药性是哥哥私下“不动声色”让顾铎听到的,但是以哥哥的智慧,除非他故意,不然怎么会“恰好”让她的护卫听到。
侯夫人猛地坐起,“喝了以后你就迷上那少年了?没有理智了?你哥哥呢!父亲呢!府里的下人呢!都吃闲饭的?没拦着你?!”
苏雅儿急忙道:“不是,喝了以后就对哥哥……”她说得小声但字咬得很清晰,“就对哥哥产生了些奇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