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昊顺着她的话说:“对本王来说不重要,可对旁人就未必了。”
他意味不明地暼了方子衿一眼:“都是男子,少将军甘心雌伏人下吗?”
殷昊堂而皇之地挑拨她和方子衿,楚青青懒得在意,警惕着四周的危机。
方子衿现在的壳子里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五岁稚童,这话说给在场任何一个人听,都比说给一个五岁娃娃听要管用。
果然,方子衿眼神都没变。楚青青怀疑他没听懂。
殷昊着实没看出方子衿疯没疯。
莫非情报有误?
“三年过去,将军的枪还拿得稳吗?还是说,将军早已忘记仇恨,忘记郇州那支血沉枪了……”
楚青青听见无数道悉悉索索的铁器声,耳朵动了两下,拉住原地不动的少年,厉喝一声:“跑!”
四周的石壁因为殷昊等人闯入,再次运作起来。
石壁间不容发地靠拢,其间星罗棋布的长针穿透墙壁,千钧一发之际,楚青青和方子衿跑出了长针攻击范围。
殷昊紧跟其后,有几个人没跑出来,淹没在石壁内,他们尚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就连徐修容也不在幸存者之中,殷昊盯着石壁,发狠地一拳打在石壁上,压着嗓音道:“以陛下对机关术的了解,不该如此后知后觉。”
楚青青脸色同样难看:“朕说过,刀山火海下扯皮并不明智,是摄政王低估了铜雀台的危险。”
听罢,殷昊烦躁地甩出萧刃。
他们一路跟着楚青青,路上机关皆被方子衿破坏,导致他们畅通无阻地追上来。
是他想低估吗?
这种境况,还要他如何评估铜雀台?
影七提盾挡在楚青青身前,楚青青心知殷昊在恼火什么,不在意萧刃的威胁,给殷昊提了个醒:“徐修容命大,一道机关还弄不死他,他擅长找生门,你等着便是,若半个时辰还没出来,那才是真没了。”
殷昊在石壁下站了会,到底没听楚青青的话等上半个时辰,转身向楚青青离开的方向走去。
铜雀台上多待一秒,便多一分危机,他不能糊涂。
徐修容固然重要,缺失徐修容,他的棋盘就成了散沙,但死掉的徐修容就是一枚无足轻重的废棋。
方子衿有两次“不慎”被石子绊倒,若无其事地爬起来,然后又摔倒,楚青青想无视都难。
“你是想死在这里吗?”
“我摔倒了。”少年半坐在地,仰头望着楚青青,陈述这件事。
楚青青抬头望天,少顷垂眸看向睁着眼睛看她的少年,以及他给地表留下的两个手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