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其余神众,大多都是惊魂未定,除了家在伽那山的诸位兄弟和姨母。
等等,外祖父!
转头望去,达刹已经完全愣在了原地,他眼中呆呆的,似乎灵魂已经飘走了。
陀鲁婆看着达刹,感受着他心中的酸楚。
那是他从天地开辟以来就在居住的家,那是他创造众生的地方,那是他那一万一千个儿子曾经留下的唯一痕迹。
现在,一切都没了!
达刹转过头,眼中含泪,他举起了他手中的木杖。
上面本来缠绕的花枝变成了巨口獠牙,藤蔓变成了蟒蛇。
“轰隆!”
一声轰鸣打断了达刹,似乎天穹在哀鸣,天空落下红色的血雨。
混洞消散,梵天和湿婆呆呆的立在那里,梵天只有四只头颅,而湿婆手上抱了一个。
“父亲!”
一声悲痛的呼喊。
一只白色天鹅飞到了场中,化作了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子,她抱着梵天,在那儿痛哭着。
正是刚刚逃窜的莎维德丽!
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有莎维德丽的哭声在天地间。
悲痛,惭愧,还有愤怒。
一切都在这哭声之中。
场中众人心中都浮起悲伤,被斩掉头颅的是他们的创造者,一切的父亲。
而这一切不过起源于一个巧合,是谁错了吗?
弟弟想要帮姐姐出头,让姐姐得到一份对等的爱;
父亲保护儿子,为他拦下偷袭的箭矢;
女儿不能接受这份爱情,暂时的逃避;
心中的爱意,于昏睡中诞生魔怪。
结果发展到现在,为了世界和众生,父亲被儿子们斩掉了头颅,父亲好像失去了儿女,儿女也要失去父亲。
莫名的,陀鲁婆想起了那一句话,“创世是非,存在是业。”
就在所有人都无所适从之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没事的!别哭!”
梵天睁开了紧闭的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儿,轻轻用手抚着她的长发,语气温和,一如在她刚诞生的时候那样。
莎维德丽哭的更凶了。
“多谢了!诃罗!”梵天看向那个持着他一颗头颅的神,开口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