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反应过来,云九倾率先走过去拿起板车上的木头研究起来。
“这板车到底是不方便,还是得折腾个新玩意儿,到时候我们几个轮流推着对方走就不累脚了。”
她拿着木头和工具摆弄着,不紧不慢地跟在谢辞渊身边,好像一点都不嫌累。
为了不耽搁大部队的进程,林湛的马车也早已经出发了。
云九倾遥遥瞥了一眼,才低声道:“水患的事儿跟林湛说了,他同意把消息传递给长平王,但不保证长平王能真的收到,收到了也不一定能信。”
话说完,她自己先开始犯嘀咕了,“话说回来,你们不是说林湛颇受长平王重用吗?
可林湛对自己的信能不能传到长平王府都没什么底气,还有昨日那牵机的确是郑铎下的,可他也只是将郑铎赶走,都没要郑铎性命。
你们确定,林湛真的有那你们说的那般受长平王重用吗?”
与林湛相识二十多日,云九倾只觉得此人虽然只是一个小卒子,身上的秘密却一点都不少。
谢辞渊瞅了一眼车夫,开口并不避着他,“林氏的确是是长平王妃,可长平王的后院并非只有林氏一个女人。
不同于先帝的子嗣单薄,长平王的儿女多到长平王自己都认不全。
林氏所处的两儿一女虽是嫡出,却并不是最年长的。
据本王所知,长平王现在最倚重的是长子谢衡,长平王与许多同僚商议正事时世子谢宇不得旁观,谢衡却可以参与讨论。
甚至长平王府也有一个专供幕僚和外面的侍卫们中转书信的地方,名曰脂砚斋,实际上就是一个小型的尚书台。
而长平王府大公子谢衡就是这个小尚书台的尚书令,你想,他会乖乖将林湛的信全都送给长平王吗?”
云九倾了然,“所以,林湛到现在都没拿到百面针的药材不是长平王不肯,而是那谢衡不愿意让林湛活?”
谢辞渊摇头,“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我们连林湛体内的百面针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其他的就更不清楚了。
不过那郑铎你也不用膈应了,他活不到楚京去。”
云九倾两只眼睛蹭的亮了起来,“你们干什么了?”
谢辞渊唇角微勾,面上漾了些许笑意,“玄墨的师父是九龙卫的堂主,专事杀人于无形的招式。”
他点到即止,云九倾却有点后悔了,“早知道玄墨方才和他动手的时候我就多看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