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天化走进办公桌子里面,转过身,慢悠悠地坐下来。
“你觉得杨榕有本事能将叶正阳给弄走?”
侯五军道:“怎么不能?她是党委书记,叶正阳冲撞她,她向县委汇报,县委难道会不管不问,不把叶正阳调走?”
钱天化躺在老板椅子上,说:“你说叶正阳冲撞杨榕,那是因为你是站在杨榕的角度看问题,杨榕自己肯定觉得叶正阳是在冲撞她,但是如果你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的话,叶正阳不但没有冲撞她,反而做的很对。”
侯五军一时间懵了。
钱天化居然说叶正阳做的很对!
“钱镇,我知道你想把叶正阳这小子给拉过来,不管他的背景是真是假,能拉过来,肯定对我们有利,可是你看他不分青红皂白来针对我的样子,他能跟我们站在一起吗?”
“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支持他,那就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反正,我是不会跟他呆在一起的。”
钱天化堆起笑容看向他。
“老侯,不是我说你,你的政治智慧就是这么一点儿!看问题看的太浅薄,没看到问题的本质!”
“什么意思?”侯五军皱眉。
钱天化道:“叶正阳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小科员,那么他此举就属于以下犯上,冲撞杨榕,但叶正阳是党委副书记,在党政联席会议上,他发表意见,是行使他作为党委副书记的权力,何错之有?”
“不但没错,还说明人家尽职尽责,敢于亮明自己的观点,如果有人不认同,可以反驳,但不能说人家是冲撞谁。”
“民主集中制,反对一言堂,这才是正确的组织原则,杨榕意气用事,拂袖而去,是她违反组织原则,容不下别人的反对意见,她要是反映到县委,县委能管她这破事?能支持她搞一言堂?”
钱天化这几句话一说,顿时让侯五军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茅塞顿开。
钱天化看了侯五军一眼,又说:“或许好戏还在后头,但是我们不要烧火添灶,帮杨榕来处理她的烂事。刚才,你和陈洋两人都有点过了,陈洋年幼无知,你咋还这么拎不清?你看李存新他们,是不是一句话也没说?”
侯五军道:“钱镇,你是不是有些言过其实了?难道我们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就等着看杨榕的笑话?”
钱天化冷笑道:“我言过其实?你等着吧,杨榕很快就会反应过来,采取止损措施,不让别人知道这事,这种事传出去,只会对她不利。”
“啊!”侯五军再次吃了一惊,“如果这样,对叶正阳岂不是太有利了?”
钱天化再次阴晴不定地看向他:“我们不管对谁不利,对谁无损,要看对我们有没有利,叶正阳如果让杨榕给弄走了,对我们就有利了吗?只有这个事情被散布的越广越有戏剧性,才越对我们有利,懂吗?”
侯五军皱了眉头想了一想,半天说:“明白了,打击杨榕的威信,说不定杨榕在这边待不住,她一走……”
侯五军笑了,竖起大拇指,说:“钱镇,高,实在是高,我老侯佩服的五体投地。”
钱天化微微笑着。
“晚上,把叶正阳约出来,一起吃个饭。”
“干什么?这个时候约他吃饭不好吧?”
“你懂什么,越是这个时候,越需要约他出来,这样,他才会感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