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呀。”白馨很坦白。
“那你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呢?”霍与恒走近了两步,“看他们的样子也不过是想图一点钱,而且,他们抢的是咖啡馆,还未必真把主意打到你这个小姑娘的身上。”
冷酷无情的霍与恒真的很少跟不入自己眼中的人说这么多话,今天,他是为了更好地了解白馨。
就像一个刀客会更好地了解自己的刀,才能知道怎么挥舞它。
白馨定定地看着霍与恒,她的表情先是有些困惑,然后笑了。
“霍先生。”她说,“那天您瘫倒在墙角的时候,是绝不会跟我说这些话的。”
霍与恒的脚步停住了。
“我害怕,可我知道我有力气反抗,所以我要保护那些没有力气反抗的人。”咖啡厅里,女孩儿的声音清脆得像是雨后的莺啼,“如果我只顾自己害怕,那些没有力气的人,不是就该绝望了吗?”
外面的雨还在下,咖啡厅的老板慢慢站了起来。
霍与恒站在原地,听见白馨问他:
“您绝望过么?”
绝望?霍家的继承人怎么可能绝望?
“我有过。”白馨说,“我绝望过,在我只能抱着妈妈的照片哭着入睡的那些晚上,我特别想有人能告诉我,我遇到的所有不幸我都可以摆脱,可是,没有人。所以,现在我要成为让别人不会绝望的人。”
黑暗中,拥堵的车流静静地被雨浇淋。
楚玟的脚步带起了飞溅的水花,裙子的下摆早就撕开了,的长发贴在身上,她的脚上踩了一只鞋,是一双塑料的拖鞋中的一只,另一只早不知道被留在了哪处积水中。
远远地,她看见了亮着灯的咖啡厅。
在她身后,是管家总想打在她头顶的伞。
缓了口气,楚玟的手里拿起了匕首。
要是白馨真有了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就直接送那男主的进油锅。
霍与恒静静地看着白馨。
他看着她,像是看见了一盏灯,明明四周都是亮的,他却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儿是黑暗中唯一明亮的存在。
“白小姐。”霍与恒的声音低沉悦耳,“明天,我会跟楚家谈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你会成为我霍与恒的妻子。”
白馨:哈?
说完,霍与恒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刚靠近咖啡厅门口的楚玟脚下一顿,旋身靠向墙边。
随手,她拉着管家的制服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