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左右的点,正是电梯人满为患的时候。
骨科在住院部九楼。
陆霁尘没有排队等电梯,直接走了楼梯。
病房门口,程子墨倚墙站着,时不时扭头看一眼病房里的动静。
隔壁床的女人几次进出的时候都遭到他不冷不热的眼神。
大概是看到他左手食指上的刺青,又或者昨天岁樱说的话让她心有余悸,女人连脚上的拖鞋都没敢趿拉着。
看见陆霁尘从走廊那头过来,程子墨忙站直身体。
昨天他是因为岁樱喊他叔叔而心生礼貌,结果早上又从邱黎黎那里听说他是川江大学的教授,弄的他现在看见陆霁尘那张脸,还有那比他高出半个头的身高,整个人是又胆颤又敬畏。
“陆叔!”他军训的时候都没像现在站得这么规范。
陆霁尘朝他点了点头:“怎么站在这?”
他这么一问,弄的程子墨顿时有了在长辈面前才会有的委屈。
“不想她看见我烦。”
陆霁尘昨天就看出他那点男生的小心思了。
不过他不喜欢说教,也不爱管闲事。
“吃饭了吗?”他问。
程子墨看向他手里的袋子,想说吃过了,但又想在长辈面前卖点惨,就摇了摇头。
以为陆霁尘会让让他一起吃点,结果听到的却是——
“没吃的话就去吃饭吧。”
说完,陆霁尘进了病房。
“”
真是有其叔,必有其侄女,都这么冷漠无情。
还不到八点,医院陪护中心的护工来了。
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姓卢。
把岁樱的情况详细跟对方说了之后,陆霁尘看向岁樱。
没等他开口,岁樱就扁了扁嘴:“你现在就要走了吗?”
她哭腔都漫出来了。
陆霁尘只当她还不习惯被陌生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