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安业坊,武月绫和楚儿悄悄下马,暂时和黑甲军士分开,来到春燕楼的外头,老远便能听到其中传来的奢靡丝竹之乐。
细细观察春楼的入口,此时天色已暗,灯笼把地面照得橙黄,给人以迷离的格调,对于春楼,武月绫没办法彻底取缔掉,也只能慢慢利用舆论一点一点地将其磨灭,最终把这种产物连根拔起。
不过此时,武月绫却听到内里有人正在争吵着,一人声音很沙哑,和楚儿对视一眼,两人齐齐来到春燕楼的院墙外头,翻身而入。
来到里面,武月绫和楚儿一起攀爬上屋顶,站在房顶上,能够看到隐藏在春燕楼外头的黑甲军士,还有春燕楼内部的景象,完全可以用纸醉金迷来形容。
春燕楼分四个区域,每个区域灯火通明如黄金,一些莺莺燕燕的笑声入耳酥软让人浑身不自在,而此时武月绫潜藏的屋顶正是东面正门区域。
朝下面望去,找到了沙哑声音的来源,武月绫眯起眼睛观察着,发现那人很像孙医师,拉了拉楚儿的衣袖,一同往右边北面区域的房檐爬去,来到那几人争吵的屋顶上方。
摸近一看,才发现孙医师神情有些疲惫,似乎是受到了打击一般,靠近一听,从那一直称呼孙医师为郎君的奴仆口中得知,原来是孙医师在此欲要强行拽走孙浩,收回那几百件绸缎,被青楼的流浪镖人和孙浩友人的护卫给挡下来了。
在外头理论一番,青楼的人也害怕得罪公主府,于是让了一步,将孙医民‘请’了进来,结果孙医师一直闹,更是怒骂孙浩不孝,半个时辰过去,老鸨无奈之下让人下药弄了一些茶水来给孙医民喝,直接把他嗓子弄哑了。
现在孙医民哑着嗓子,指着老鸨怒喝,却有气无力嘶哑着,“为妇不仁,暗使阴招的长舌妇”
老鸨脸色渐冷,一直按压在心中的愠怒逐渐席卷而上,浑浊眼中积蓄的不满彻底喷发,“说啊,说不出来了吧,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医师很了不起啊,这里是风花雪月的地方,作为男人这点东西都不懂?我看你是白活了大半辈子了,看看看看,头发都白了好几根了,不懂风趣的家伙!”
听到一阵冷嘲热讽,孙医民光张嘴,说不出话来。
老鸨嘴角一撇,作出一个吐口水的动作,骂道,“听令郎说,学什么医术,识什么药材,人家不喜欢这个东西,就算是祖宗传下来的,那又如何,再说了,男人哪个不喜欢女人!逛逛青楼有什么错!”
孙医民听到祖传二字时,一生气,一巴掌呼上去,却被青楼的流浪镖人伸手挡住了,并且狠狠地捏得孙医民龇牙咧嘴。
见到孙医民吃瘪,老鸨敞开怀大笑,“活该,一个医师有什么了不起的,若不是毒哑你的嗓子,恐怕老娘的生意都做不成!”
武月绫见状,和楚儿分别一个闪身从楼顶跳下来,她一手单抓,同样捏住那名流浪镖人的手臂,运气发力,只听到咔嚓一声,这名大汉的手腕就传出骨头碎裂的声响,狠狠擒着孙医民的手也陡然松开。
孙医民的手被松开,整个人表情也正常不少,最终看清了来者,又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
楚儿从楼顶跳下之后,一掌朝着老鸨掴去,打得对方眼冒金星几个踉跄倒退数步卧地惊恐地望着来者。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
“我们是什么人?”武月绫一掌拍飞流浪镖人,几个快步来到老鸨的面前,锵的一声拔出了汉剑,手持云丹遥遥指着老鸨而道,“我们是医师的朋友,医者,乃是善者,为善人为伍,则为善,与善人为敌,乃是恶!楚儿,传令下去,让黑甲军查办了这座春燕楼!”
“是,楚儿领命!”
听到黑甲军三字时,老鸨浑身一震,想要起身逃离,却被一点寒芒乍现的长剑顶住下巴,始终不敢乱动,犹如石像一般。
一炷香后,不管是青楼女子还是嫖客,一律都被抓了起来扭送府衙大牢,而孙浩则是被另外扣住,持以家法后关押牢中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