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被凌清嫌弃的神仙椅正塞在角落里积灰,都占一平方了!
陈兴一瞧凌清沉下来的脸色,擦了擦额角莫须有的汗,连忙解释起来:“姑娘,库房里最值钱的那些东西都当了钱,给城主请医买药了。加上府里度过的几年,都靠着库房里的东西撑着。”
“都当了多少银两,可有算过?”凌清转过身,面无表情的望向陈兴:“入账本了没有?”
陈兴避开凌清的视线:“入,入库账本有。”
“我问的是出库账本!可有?”
“当时,并未想那么多,只顾着赶紧当了银钱回来请医买药。”
凌清冷笑一声,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去追责,只道:“把入库账本给我看看。”
陈兴哪曾想过凌清会有这般压的人喘不过气的威压,什么顾虑都来不及想,便跌跌撞撞的奔去账房。
理智回笼的时候,才惊觉自己是不是傻!
然后故意找了好半晌,心里同时在暗骂那个弟弟陈昌,去请夫人怎么请了那么久!
时间过了大半,还没等到人来,陈兴只好磨磨蹭蹭的将入库账本交到凌清手里。
凌清早从库房转移到账房,坐在陈兴位置上,一页一页的翻看入库账本。
只一杯茶的时间,账本上记录了什么,谁送谁买的记录凌清都记住了。
甚至可以说倒背如流。
凌清合上账本,视线不经意瞟了门口几眼,外面除了阳光明媚,就只有阳光明媚,一只飞虫的影子都没有。
她看账本已经很慢了,蒋情怎么还没有到?
或者,她不可能来了?!
凌清将入库账本还给了陈兴,起身掸了掸衣衫上莫须有的灰尘:“把库房里…”
“凌清在哪里?给我滚出来!”外头的吆喝打断了凌清的话。
凌清心里划过一抹猜测。
这个府里敢那么嚣张的年轻男子,除了凌昭,就没有谁。
他今年十五,正处在变声期,嗓音沙哑又低沉,通俗一点形容就是鸭公嗓。
凌昭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凌清笑意盈盈的迎上凌昭那双放浪不羁的眼眸。而对方却是眼睛一眯,似乎对这个五年未见的姐姐进行最后的鉴定。
“弟弟,那么久未见,怎么不喊声大姐姐来听听呢?”凌清那张明媚的笑脸令凌昭忍不住打了个颤抖。
儿时的耻辱,顿时冲进他脑海。
“弟弟,过来给大姐姐捏一下小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