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
她突然意识到,纵然她跟他做过最亲密的事,但她对他的了解仍然少的可怜,所知基本都是从泠春那里听来的。
她不确定赫峥会不会对别人笑,也不确定他的疏离和冷淡是否只针对于像她这种“不太熟的人”。
云施彦适时告诉她道:“那是念安郡主。”
“长公主与霍将军的小女儿,三年前她还住在京城时就与赫峥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她也喜欢他,圣上有好几回都想赐婚。”
云映抿唇不语,头一回觉得这个哥哥的声音很难听,但她没有阻止他的话。
“如今公主回到了京城,念安郡主也跟着回来了。”
他又忽然想起一事来,道:“差点忘了,过两日公主府设春日宴,邀了许多人,赫家与长公主交情不浅,赫峥势必会去,你没收到帖子吗?”
云映不说话,云施彦便笑了起来,道:“看来是没有。”
“不过让我来猜,大概是收到了,但爷爷不想让你去,所以没递到你手上吧。”
“他可能知道赫大公子与念安郡主关系微妙,不想让你过去给自己添堵。”
马车已经驶过,云映拉上帷裳,看向云施彦。
她一向不喜欢跟别人在口舌上争辩什么,也不想搭理搭理那些不痛不痒的挖苦讽刺,可是今天云施彦屡次都能精准的说出她不怎么爱听的话。
她对云施彦道:“兄长,那间木屋里,有一份烈性药,那是你提议裴衍准备的,对吧。”
云施彦忽然沉下脸,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云映自顾自道:“爷爷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你什么意思,你又想告状?你有证据——”
云映打断他道:“兄长先别激动,我只是想让你闭嘴而已。”
“可以吗?”
一直到回府,云施彦都没再跟云映说过一句话,云映也少见的在下马车后,招呼都不打,直接转身走了。
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这么不高兴过了。
抵达东暖阁时,云安澜正在房里整理旧书。
“公主府的帖子啊,送了送了,但是那几天你脚伤还没好,我想着你应该不会去,就没让人拿给你。”
云安澜走过来,问:“怎么了小映?”
云映帮云安澜整着书,低声道:“也没什么事,今日突然听人提起,有点好奇。”
云安澜哈哈笑了两声,道:“其实也没什么,长公主三四年没回来了,今年回来,春日宴确实该办一办。”
“小映你要不去瞧瞧?”
云映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