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朗总酒都没喝呢,这么多年没见了跟叔叔喝一杯!”
“就是嘛,来来来,给我们个面子。”
朗青心里嗤笑,这时候自道叔叔了,这面子是有够大的。
一群老东西吵吵嚷嚷烦得很,让他为难的表情都维持得欲坠,接下去的言辞却更加恳切真挚,“是真有事,各位慢喝,晚点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说完便不再理会那些人的挽留,朝最近的侧门走去。
朗青没想到会再次见到唐心,所谓缘分妙不可言。
他们这桌并不在大厅中央,离周围的热闹也有些距离,出去不需要路过舞台。
也不知是她站得实在太靠边缘,正巧被他的余光扫到,还是上天鬼使神差的安排,总之,在转身的那一瞬间,被挤到一只脚就快迈下台阶的女孩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合,然后面容逐渐清晰。
原来是她。
和上次印象中的娇艳不同,台上灯光下的她脸庞素净,浅色衬衣下摆规规矩矩地塞进长裤里,衣物宽松不露半点肌肤和曲线,底下是平常不过的平底鞋。
大概因为站在最边上,做的动作极其随意,胳膊甚至举到一半便放下了。
可即便这样,依然是众人中最出挑的那个。
明明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那股不耐烦也被过于讨喜的五官弱化,化为走神的无辜。
在其他年轻女孩的脂粉香中,在中年男人的酒浊气里,在一张张透着疲惫或精明的相似面孔中,单纯干净得像株清水芙蓉。
朗青清楚地明白这是最不合适的场合,但依然停下脚步,懒洋洋地靠着墙,将台上的人细细地从头打量至尾,再一寸寸地检视上去。
目光划过藏在衣服里面的纤腰,在那白得晃眼的手腕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游向起伏的胸、漂亮的锁骨,最后停在那殷红小嘴上。
啧,连口型都懒得对了。
和上回截然不同的清冷淡漠,却让他耳边嘈杂世界都安静下来,几乎听到心底某种东西被唤醒的声音。
朗青看得神色晦暗。
这算是送上门吗?
他不动公司里的人,但也不是不可以。
青春靓丽的新面孔对于老职工们来说是难得的养眼画面,也许是每年酒会的保留节目,闹哄哄的厅里默契地小声了下去,倒没人在意杵在门口的朗青了。
手机一连串的震动打断了他即将发散的想象。
“走了吗?”
“就等你了,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