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些工作,两人就各自抽烟,两个火星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侯卫东,你到青林镇来报到的时候,怎么组织部门或是领导没有送你?”
“组织部门要派人送吗?”侯卫东心里有些疑惑,就道:“拿到人事局的介绍信,我就直接过来,组织部门没人送,我也没有想到要找人送。”
粟明道:“任林渡,你认识吗?”
“他也在青干班培训。”侯卫东隐瞒了和任林渡住在一个寝室的事。
粟明也没有多问,道:“任林渡到李山镇报到的时候,是由组织部副部长肖部长亲自送下去的,李山镇的党委书记是我的同学,他给我说起过这件事情。”
任林渡长袖善舞,侯卫东是领教过,但是能让肖部长亲自送到镇里面去,这意味着任林渡家里也很有关系,侯卫东心情很复杂,他恭敬地粟明道:“粟镇长,我才从学校毕业,很多事情不懂,希望粟镇长多多批评帮助。”
对于侯卫东被分配到上青林的原因,粟明心里是清楚的。
赵永胜有个侄女,也是今天大学毕业,赵永胜准备给其侄女弄一个行政编制,也做了一些工作,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其侄女虽然如愿到了交通局,却是一个事业编制。
为此,赵永胜颇为不满。
正在这时,侯卫东被分到了青林镇,而且这一次分配,组织部门并没有事前给镇里面打招呼,侯卫东就成了发气筒,被分到了上青林工作组。后来,秦飞跃想把侯卫东调到计生办,因为是秦飞跃提的名,所以赵永胜就针锋相对,给侯卫东安了一个工作副组长的头衔,实质上否决了秦飞跃的提议。
粟明是进了镇党委的副镇长,在青林镇有些威信,秦飞跃和赵永胜都想和他搞好关系,争取一个强援,他在场面上一碗水端平,暗地里却和秦飞跃接触得更多一些。
赵永胜发配侯卫东的做法,粟明也不以为然。
他对侯卫东很有好感,一个初出校门的学生,面对逆境,不气馁,不抱怨,反而充满发挥主观能动性,将修路这一个老大难问题带入了正常轨道,确实了不起,为此,他在心里感慨:“赵永胜心胸也窄了些,现在又将侯卫东当成了秦飞跃的人,如果老赵不走,侯卫东很难出头,真是可惜了一个人才。”
可是事情的缘由,又不能与侯卫东明说,粟明就出主意道:“听说你爸爸和哥哥都是吴海公安局的,看他们能不能找些关系,争取调进城。”
侯卫东摇头道:“父亲和哥哥都是吴海公安局的,在益杨也只有公安局的朋友,办调动恐怕很难,我还是安心在青林镇工作。”他给粟明戴了一顶高帽子,道:“我在镇里最佩服粟镇长,请粟镇长一定要关照我。”
说话间,杨家福就走了过来,道:“秦镇长出来了,我们走吧。”
回到党校,任林渡已经睡得极沉,侯卫东坐在**,就开始胡乱琢磨道:“秦镇长和粟镇长被安排到另一个地方,他们和小姐睡觉没有?粟镇长这么快就出来了,就说不清楚,秦镇长耍了这么久,肯定是干了那事情。”
秦飞跃等镇领导坐在台上开会之时,都是一本正经,满脸正气,如今侯卫东发现他们也要找小姐,心里受到的冲击就颇大,随后,又想到工作不过半年,自己也跟着耍了小姐,就觉得对不起远在沙州的小佳,心里又堵得慌。
第二天,恰好是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杜永正来授课,他讲到社会上出现的歪风邪气,就语重心长地告诫年轻干部要洁身自好,要经得起**,出淤泥而不染,随后又举了一些纪委办的案子。
听了杜永正的一番话,侯卫东禁不住冷汗直流,心里也忐忑不安:“昨天的事情会不会被人告发,若被人告发,政治生命就结束了。”
他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刘坤,心道:“刘坤只是喜欢讲黄色笑话,而自己却在领导带领之下公然嫖娼,实在是太堕落了,从此就不在是一个纯洁的人,不在是一个让人信赖的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