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珩衍的直觉像狗一样。
独属于血缘的默契,很多东西无需言明。
沉默代替了一切回答。
郁珩衍苦笑一声,“是你勾引的……对吗?”
纪还在一旁装死,顺带拉上窗帘。
小轮碾过轨道,存在感很强地发出声音。两道视线齐刷刷投向她。
纪还摸了摸鼻子,“呃你们继续、假设还要演什么家庭伦理剧,那我先走?”
鬼知道,搞了那么多次,她正在进行时、菜是菜了点。不做时,体力恢复速度,快得离谱。
“……小没良心。”
“别那样说。”
“我只是个单纯又识趣的小女孩。”
“难怪我说‘喜欢你’,你什么都没有表示。”
他还在悲春伤秋。
人都是从单纯无知时过来的,郁项耸耸肩,假设被“喜欢”就要回应。他比他更早、得到答案。
“纪还,回答我,你接近我的根本目的……是不是为了他?”
“真那么单纯就好了。”被cue到的某位哥哥火上浇油,“我又不用那么辛……”
第二拳砸在脸上,亲弟弟牌重击,左右对称。
郁项短暂耳鸣,“……下手真狠。”
仿佛看到回忆走马灯,过往二十八年的经历极快地在他面前闪过。最重点的部分慢了下来,一是纪还跪坐在他身上承欢,第二个……是歪打正着地拂去她头顶的雪花,假装那是、白首之后。
总归、尝到了前半生少有的甜。
她对他的优待只有一点。凭这一点,郁项便多了很多分,在她心中搏出一个位置的底气。
迟来的青春期,大概在形容他。
怎么会有人,快三十了,因为小姑娘的一点“无心之举”,心像泡在糖醋罐子里似地,一会酸胀难忍,一会因为回忆中加上滤镜的种种细节,泛起丝丝甜意。
郁项揩走多余的血,“别逼她……要恨就恨我……我勾引她、咳、咳咳咳——”
“纪还。”郁珩衍再次叫她,“说话。”
纪还:“……”
狗血剧的女主人公,摸了摸胸口。
名为“良心”的东西,扑通扑通狂跳,驱使她做点什么、让某位单方面被打的哥哥,少挨点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