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纪还应。
药水带来的昏沉感,让她又泛起了睡意。
她敏锐地觉察,他的手背没起疹子,问了一句,“你的过敏?”
“我吃药了。”纪谦答。
“医生说,不能只吃一个种类的药,要换着吃,才不会那么快就建立耐药性。”
他揩了揩她的嘴角,“有脏东西。”
指腹轻柔地扫过,送到自己嘴里,“现在没有了。”
更离谱了。
纪还眼看着纪谦碰她的动作,笑了一声。
也是,她都疯了,纪谦也疯了,很正常。
“我要睡觉。”她说,“麻烦你看着。”
输入手臂的药水,很大一瓶。
“好。”他温顺地答。
纪还迷迷糊糊地再次入睡,光怪陆离的梦,占据着她的感官。
纪谦的冷漠,像北地的寒冰,“你真碍眼。”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她讨厌、讨厌他的模样。像个按既定程序推进进度条的npc,激起她的反感、愤怒、厌恶,以及更负面的情绪。
和纪文钦给人的感觉相……
她也梦到了纪文钦。
青春期的少年,弱不禁风的身体,挡在她的面前,对着看不清脸的小屁孩说。
——不要欺负姐姐。
“可是姐姐,没做好她该做的事。姐姐坏。”小孩开口。
“是人都有疏忽的时候,姐姐也有。再说,你们老是‘姐姐姐姐’地给她压力,姐姐受不了怎么办?”
“姐姐会受不了吗?”
他点头,“姐姐背地里也是会因为一点小事没做好偷偷掉眼泪的妹妹。”
“可院长妈妈让我们叫她姐姐。”
“院长妈妈也让你叫我哥哥。”纪文钦说,“我也是姐姐的哥哥。”
生理弥漫上涌的悲伤支配了她的梦境,纪还猛地睁开眼睛,纪谦的脸近在咫尺,似乎再近一点,他们便会唇齿相贴。
睁眼的瞬间,想起的所有,消失了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