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洛闲,我救你,我带你走,你要乖乖听话。”
我不知道他听懂多少,或许他只知道“洛闲”这两个字,但是他平静了下来,他的伤口依旧在往外流血,我用止血绷带帮他包扎了一下,然后带着他从旁边游走,渐渐远离楚奇他们的狙击范围。
洛闲躺在我的怀里,很轻微地“呀呀”地叫唤,他唱着不知道是什么曲子的歌,很动听,但是却很悲伤,不像我从基地培养的那些美人鱼口中听到的那些悦耳歌声。
“妈……妈……呀呀”洛闲紧紧地抱着我,他的深蓝色血液十分冰冷,静静地在我胸膛上流淌。
我所戴的翻译器里,洛闲口中的那句话是这样的——
“妈……妈……洛洛好害怕,好痛苦,洛洛想你。”
一只没有母亲的雄性美人鱼,被同族抛弃后竟然没心没肺跑到人类生活地方来。小美人鱼到我的宿舍后,躺在我的床上,他深蓝色的血将我的被单染成了蓝色,我给他把子弹取出来,他用脸颊蹭了蹭我的手,很微弱地“呀”了一声。
我用浴缸泡了海水,他睡在浴缸里,特别不舒服地蜷着,我睡在染了他血液的床上,备用床单留给他盖了——小美人鱼学我用床单沾了海水盖在自己身上,并且不喜欢用脏床单。
我为了怕他出事儿,就把浴缸放在床边。
第二天我一早起来,洛闲在舔我脖子,他的舌头跟人类的舌头不一样,是冰凉的触感,滑滑的,像是那种绿色舌头触感果冻样子的雪糕,他不时用牙齿碰一碰我的脖子,但又迟迟不咬。
我握着他的肩膀推开他,他的长发垂在我的脸颊边,带着很淡的海水的味道,头发上有很少的海盐结晶,在早晨阳光的照拂下显得有些晶莹。
我看着他时,他用手把垂下来遮挡他眼睛的一绺长发撩起来,别在耳后,他用那双有着大海深处颜色的蓝眼睛看着我,像牙牙学语的婴儿一样:“邵……川……呀”那一刻,我沦陷了,我第一次产生:“我想要把这只漂亮的人鱼带走,让他当我老婆”的这种想法。
“你真的很漂亮,洛闲,如果我要带你离开这里,你愿意跟我走吗?”我撩起他的一绺长发到嘴边,烙下很轻的吻。
洛闲视角在洛闲的耳朵里,这句话是这样翻译的——
“¥很漂亮,洛闲,≈¥,≈¥≈?”
他夸我漂亮,还喊我名字,他一定不是坏人,这句话属于表扬我的话,是很好的话,很好的话就可以点头,也可以表示出善意。
于是洛闲点点头,然后照着邵川的样子,在邵川的嘴角烙下重重的一个吻,为了表示“你很好吃,我很喜欢你”的态度,洛闲故意咬破邵川的嘴唇,舔了一点儿邵川的血,双手在脑袋上比了一个心。今天是我的成年礼,当然也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成年礼,基地今年成年的所有人都会被安排到今天参加成年礼,在明天就可以自行选择是否离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