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渝点了点头。
“那……好吧。”
同一时刻,盛曜正垂眸看着终于肩并肩出现在同一个聊天窗里的两个头像。
从那只灰扑扑的小黑狗,看到自己头像里的那朵“棉花糖”,记忆深处那张白皙的小圆脸悄然浮现了出来,和头像渐渐重合。
“盛哥,你能不能换个设备啊。”刘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带着点有心无力的哀叹。
盛曜摘下一边耳机,按下了老式磁带机上的暂停键,目光不是太善地看他一眼,“有事?”
刘青往身后抬了抬拇指,“周四晚上,和校花他俩吃猪肚鸡,吃完上课,赏个脸?”
“有时间就去。”盛曜随口一应,重新将耳机带上。
手指触上老式磁带机的时候轻微顿住,盛曜微微偏脸,“没品。”
突然被攻击的刘青:???
“行行行,老古董最有格调,我们凡人不懂。”刘青做了个拱手的姿势,为免再被盛曜开口嘲讽,先逃了。
耳机再一次流淌出那熟悉而让他沉溺的声线,盛曜闭上眼,五官眉眼的凌厉锋锐在这一刻尽数松懈下来,像是逃回了什么温柔乡。
刘青的意思他何尝不懂。
现代科技,要把磁带里的内容转为数字文件存档不能更容易,而且这事儿盛曜早就做了,这磁带里的东西,他手机里全部拷贝了一份。
但什么也比不上他手里这份母带。
独一无二,纯粹,而又从未改变。
就如他记忆里的那人一般。
只可惜……
盛曜眼前,渐渐浮现出了陆渝的脸,和今晚在公选课教室的回忆。
…
少年认真地听着台上的老教授授课,面容冷淡超过平日,形状漂亮的唇瓣轻抿。
似乎是察觉到从旁而来的视线,陆渝微微将脸往另一侧偏过了一点,只留下了半边耳朵给那窥伺之人。
唇角的绷紧的弧度,似乎也因为不悦而更明显了一些。
…
盛曜无声地叹了口气。
只可惜,一切都只能如同磁带里的声音一般,永远地刻在不为人知的某处,唯有上了心就再也逃不出来的那孤身一人,永远在过往里打转,再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