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凑过来,像只围着方知锐转的小狗,“我们今天一起回家好不好?我等你放学。”
方知锐的目光从他领口下露出的大片白皙肌肤上停留了几秒,绕过他往前走,语气平淡道:“我今天要去练琴。”
“要练到几点?我也可以等你啊,刚好秦瀚宇今天叫我去打球,他们不知道要打到几点……我可以一直等你练完的。”
他缠人得紧,好像方知锐今天不答应就不罢休。
方知锐莫名其妙有些烦躁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空气中太过于潮湿粘腻的水汽,还是因为心底那些看到楚西图时就会苏醒的不可告人的欲念。
如果楚西图知道他的梦里曾经用一个红色的项圈把弟弟拷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敞开身体被肆意地玩弄,大概会吓得脸色煞白,再也不会拿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今天早上没有按时吃药,他现在不想看到楚西图,只想快点去废弃教学楼里或者琴房。
可楚西图根本不知道这些,他急忙拉住方知锐的校服,用一种迷茫又无措的眼神看过来。
“哥……你最近为什么老是不理我了?我没…我没做错什么事吧?”
方知锐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冰冷地望向楚西图的手。
“楚西图,松手,要上课了。”
“我不,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不会是……”
“我再说一遍,松手!”
方知锐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那双铅黑色的眼眸变得阴沉时已经比他父亲发火时还要有威慑力,楚西图被凶得一缩,下意识松了手,方知锐就这么径直走进了教室里,看都没再看他一眼。
楚西图独自站在教室门口,顶着里面好奇望过来的视线,有些迷蒙地抓紧了自己的书包带子。
他蠕动了一下指尖,那里残留的温热布料的触感转瞬即逝。
不回就不回,那么凶干什么?
楚西图心里莫名委屈起来,把那些偷瞟来的目光都瞪了回去,忽然失去了继续站在这里的勇气,只能低着头快步往楼梯间走。
上了初中以后,他就失去和以前那样与哥哥亲密无间的机会。
经过几年的药物治疗和心理咨询,除了依旧狭隘的兴趣爱好与不爱说话社交,方知锐好像已经走出了阿斯伯格综合征这个标签下的阴影,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不会再整天滞留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