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神经都已经在巨大的惊恐中僵直紊乱了,耳畔被迫一遍遍地回放方知锐说的话。
当看着章明城那些人脱下楚西图的衣服时,他在想什么?
大概是快意的吧,现在身份置换,他成了那只被掌握命运和生死的蝼蚁,不得挣扎,只能任由绝望将身心都撕得体无完肤。
不该招惹方知锐的。
季时在最后一刻战栗着扭过头,不料驾驶座上的男人也在看着他,对方再次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却又怪异至极的微笑,眼底黑洞洞的一片,和他当初被推下楼梯时看到的那个笑一模一样。
从那个夜晚开始,他和章明城几个人根本就没有逃出学校的树楚,又或许已经逃出去了,但又被迫赶进了另一片森楚里,他们招惹来了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魔,一只叫方知锐的恶魔。
在最后一秒,季时在阵阵耳鸣声中听到方知锐低声道:“这就是我的目的,我可以和你订婚,但是代价是我要看到你们所有的东西都被夺走,然后继续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事到如今,我为什么还要忍受你们这些垃圾?”
“你们把我弟弟吓到了,这是你们要付出的代价。”
“砰”一声巨响,休憩的鸟从山楚里被惊醒,振翅而飞,宾利车以一种可怖的力道直直撞上树干,最后在不断掉落的枝叶中翻滚下山坡。
第章我好想你
春节前夕,大排档里的厨师和员工都要准备回老家过年,楚沐菡给他们放了假,自己也干脆歇业几天,买了些年货送回娘家。
楚西图考试考完了,回到家每天不是像吸血鬼似的躲在黑暗的房间里睡觉,就是演男鬼在半夜两三点起来打扫卫生。
楚沐菡凌晨三点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他在给猫换猫砂,吓了一跳。
楚西图抬起头,看向他妈的脸脸色苍白,每天睡那么久的觉眼底下还是长了一圈黑眼圈,双目无神,换猫砂的手一边抖一边撒,锐锐在蹲在旁边,不满意地嗷嗷叫。
楚沐菡吓得都快要尖叫了,她儿子怎么这样了?
楚西图的心眼儿是马里亚纳海沟,除了受到重大挫折,其他的事都能一笑而过,某种程度上比秦家的小子还要没心没肺。
她旁敲侧击地追问,楚西图一个字儿都不肯说,连手机都不愿意看,躲在角落里悄悄发霉。
刚好楚沐菡这次空下来想和小姐妹去日本旅游一趟,把楚西图也从床上拉起来带走了。
楚沐菡和小姐妹急着要去涩谷和东京的免税店买东西,壮大她的代购事业,楚西图对购物没有什么兴趣,自己和几个阿姨分别,一路北上,到北海道的札幌独自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