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自己肉麻,楚西图头低得恨不得埋进床里。
视野右上方那片细碎的黑发忽然动了动,接着一只手伸出来,好像怕有人会抢走似的,很霸道地将牛皮本和证书全部卷进了被子里。
楚西图:“……”
真的有这么喜欢吗?
那只手卷了礼物还不够,又伸过来轻轻掰住了楚西图的下巴,只听见细细簌簌的被单摩擦声,一个轻如鹅毛的吻忽然落在楚西图的鼻尖上,那么轻盈,像陷入一团甜蜜柔软的棉花之中。
“为什么低着头?”方知锐问。
“哥……”
楚西图还留在那个吻里回不过神来,方知锐握着他的下颌又凑近了些,好像非得逼着弟弟看自己才能罢休。
楚西图不得已只能半只手肘撑在床沿上,他的视线像只兔子,慌慌张张地想逃,一和哥哥对视眼底就要忍不住流出蜜一般粘稠甜腻的情绪来。
可方知锐攥住他,交缠的呼吸间尽是浓郁的酒香,那层朦胧的雾不断蔓延,好像从他哥的眼里跑到了楚西图的眼里,楚西图不敢再靠近了,怕一说话就能碰到嘴唇。
“谢谢,我很喜欢。”
方知锐低声道,逗弄似的摩挲弟弟的下巴,故意问:“今年我能吹蜡烛吗?”
“能!”楚西图松了口气,立马转身去拆地上的蛋糕。
他哥今年生日过完岁,楚西图干脆就插了根蜡烛,六六大顺,图个吉利。
蜡油被点燃的气味萦绕在两人之间,蛋糕尺寸不大,楚西图把它捧在方知锐面前,把上面的祝福寄语亮给他哥看,有点期待又有点紧张。
“这个是我和小河一起做的,上面的奶油花是烘焙店老板娘裱的,不过外面这个白色的云…奶油是我涂上去的,怎么样?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是里面有芒果和茶冻,应该很好吃……”
方知锐闻言向蛋糕壁那些诡异的白色糊状物看去:“这是鸟屎的意思吗?”
楚西图:“……”
楚西图恼羞成怒:“这个是云,天上的云!”
一声低笑从被子里传来,方知锐弯起眼,眼底有亮光在闪烁,他好像从来没笑得这么高兴过,也从来没把自己的情绪这么坦率地表露在脸上,或许是酒意在发作,今夜出现了奇迹。
对方笑得太好看,楚西图看呆了,却被方知锐抓住空档一下子吹灭了所有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