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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
燕京,朔王府。
即便拓跋和朔被除了宗籍,但当今圣上为了维护皇家威严,并未外宣此事,仍旧保留了他的爵位。
故此。
朔王府仍旧家财万贯,威风堂堂。
王府毗邻禁宫。
连绵数里,奢华至极。
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
长桥卧波,未云何龙。
复道行空,不霁何虹。
高低冥迷,不知西东。
煌煌哉,壮丽哉。
“嘭!哗啦!”
杯盏触地的炸裂声,在王府深墙内久久回荡。
厅堂之中。
年逾五十的拓跋和朔身着蟒袍,唐哉皇哉。
魁梧身躯犹如一尊铁塔,阴鸷的眸中却不时有精光闪过。
此刻。
朔亲王的国字脸上满是暴戾之色。
在他身前,之前陪同拓跋允潇前往云州的护军和侍卫整齐跪成两排。
贴墙的金丝楠八仙桌上。
一个木盒安静摆放。
盒子底端,已经彻底被鲜血染红。
“你们身为护军,既然不能保住我儿性命!怎么还有脸活着回来!”
拓跋和朔看着面前的一众侍卫,怒不可遏:“来人啊!把这些贪生怕死的奴才全给我拖下去!处以极刑!全族发配充军!吩咐下去,我要即刻进宫面圣,呈请立刻发兵!哪怕踏平云州,今日也要为我儿报仇雪耻!”
“踏踏踏!”
周遭内卫纷纷上前。
“王爷,请您开恩!”
为首一名羽骁卫听见拓跋和朔的谕令,咬牙回应:“今日之事,并非我等无能,只是军令压身,我等不得不从!”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