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了?”
“消了啊。”
“鬼扯。”杨彬没好气:“你恐怕连家里的碘伏放在哪里都不知道。”
孙秉赫没搭理。
杨彬头发上的水都没擦干,裹着浴袍在家里翻找,不多时提了个医疗箱回来,撕了孙秉赫手上的创可贴。
伤口不深,食指盖长,还在微微往外渗血。
孙秉赫看到杨彬镜片后的那双眼狭长而认真,第一次望向自己时,期间是一派锐利而漠然的打量。
“我当时以为你随时都会放弃我。”孙秉赫说。
杨彬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刚接来家里那阵。
“这我冤枉,是你心性不稳,草木皆兵,以你现在的眼光再去看从前,我有那个意思吗?”
孙秉赫笑了声。
“好了。”杨彬放开他的手。
杨彬明天去公司报到,还得写一份工作总结。
跟那晚一样的场景,杨彬敲着电脑,孙秉赫坐在床边。
但是这次没坚持几分钟,杨彬停下敲键盘的手,没回头,语气带笑:“工作总结你没办法帮我吧?”
孙秉赫听出了弦外之音,心里有些凉:“行,我回房间。”
“我抓紧时间赶回来,你告诉我你要回房间?”杨彬说完,椅子往后一挪,右腿从桌下出来,然后轻轻在腿面上拍了拍。
短暂的沉默后,孙秉赫站起身。
但是孙秉赫这次不是背对着,而是同杨彬面对面。
“一条腿坐不稳。”孙秉赫说:“另一条。”
杨彬很听话地并过来。
他们无比熟悉彼此的面容,甚至每一个细节,但此刻再看,又觉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