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再也忍不了了,痛斥道,“我真是错看你了!”,而后拂袖而去。
摆渡船还在,少年大跨步踏上船只,吩咐船家即刻送他去对岸。
剩下的丁婉儿哭哭唧唧,跌跌撞撞跟上,一声又一声地唤。
“宁郎宁郎!你等等我!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忽然,丁婉儿脚下一滑,本就站在船头的她,不仅没抓到少年的衣袖,反直直栽进江水里!
——“扑通”一声,
溅起无数水花。
已经踏上摆渡船的少年迫不得已回头,却也只是冷冷瞧了一眼。
女子的名节甚为重要,若是他下水救她、与她有肌肤之亲,那这桩婚事就赖定了。
少年不理,走得潇洒坦荡。
陈宝儿问陈子文,“你不下去英雄救美?”
陈子文耸肩,唇侧不无讥讽,“急什么?捞人的水手在岸上,会救的。”
苏烟和陈宝儿告别陈子文等人。
回岸边茶楼的路上,陈宝儿笑得甚是欢愉。
“简直太解气了!狐狸精被拆穿时,王宁的脸都要气绿了!”
“这下好了,今日她‘声名大噪’,往后再想巴结那些公子哥,难喽!相信往后再也没人会说她是‘才女’了!”
“尤其是她落水的样子,真的好好笑哦!”
说起狐狸精落水,陈宝儿更来劲了。
“她这样子,肯定不会参加明日的庆功宴。也好,省得我看见心烦。”
明日永康帝会为归来的将士们举行庆功宴,就在喜乐宫。
依照狐狸精的身份,自然是没资格去宫里参宴,怕的是有脑子发热的“痴情男”带她去。
这下好了,今夜她落水,虽是被救起,但初春的江水寒得很,女儿家到底不受冻,怎么着都要在家休息几日。
再加上她落水被嘲、脸面丢尽,想来也会安生一段时日。
也算是了苏烟的一桩心事。
不过
苏烟当时看得清切,有一颗小石子打在狐狸精的腿上。
狐狸精吃痛,不慎落入水中。
那时的情况过于复杂。
月光略显昏暗、船坊里的烛火灼灼却并不明亮,众人的注意力又在愤愤离去的王宁身上故而极少有人看到打中狐狸精的“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