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沐尘和霍修染则同时丢了筷箸,“艹!”
苏烟去到一楼,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头发花白的祭酒,而是祭酒身边的闻兮。
三年不见,他还是那么瘦,也长高了些许,身上那股子儒雅、温
润的气质却愈发迷人;
他眉目清秀、目光清冽,着一身素雅飘逸的白,宛若高洁圣白的云,不沾一丝人间烟火气。
他看向苏烟,“听说你在,我便来了。”
祭酒也笑,“闻兮多礼,为避嫌,特意让老夫叫你下来。”
在场的多是国子监的才子,十分仰慕苏烟和闻兮的才华,更对二人从前引为知己的佳话盛赞不已。
所有人默契地保持缄默,看向人群中的苏烟和闻兮。
闻兮说他很想参加苏烟和陆行之的婚宴,可是春闱在即,他委实不便,对此深表遗憾。
今次前来,是为祝福。
他的声音清润、语调不疾不徐,倾身拿起酒盏。
那修长的手骨节分明,从肉里透着几分玉色的润。
他倒了两盏酒,递一盏给苏烟。
“恭贺苏小姐觅得良人,提前祝你和陆将军琴瑟和鸣。”
曾经要好的同窗向自己敬酒,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苏烟却迟迟没有接酒盏。
她想起陆行之分明介意却格外克制的眼神、想起纪沐尘和霍修染话里话外的“避重就轻”
关于“闻兮”和“她”,陆行之并未曾放下。
可闻兮光明正大地敬酒,既没藏着也没掖着,更没说任何越矩的话。
她若是不喝还真应了那句“此地无银三百两”,凭白显得自个小家子气。
“多谢,也祝你前程似锦。”
苏烟的话坦坦荡荡落了地,伸手接过闻兮递来的酒盏。
仰头,唇瓣有贴近酒盏的冰凉触感。
恍然间,她听到一声极低的嗤笑。
四周的空气骤然变冷,有尖锐且犀利的眸光落在她的脊背上。
她茫然回眸,看见陆行之斜倚在进门口的凭栏上。
他手里拿着一杯紫苏饮,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盯着人群中“浅笑对视”的她和闻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