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陆行之仿若石化般,定在原处不得动弹
昏黄的月色下,是她忽然凑近的绝美容颜。
那明亮的瞳干净纯稚,仿若蒙了一层迷离的霏雾,渗满了他的模样。
她比他矮了大半个头,为了能够擦拭他额间的灰,她踮起脚,左手儿环住他,轻拽他的衣摆。
太近了,温热的呼吸在他面上痒痒徘徊,有甜腻的糖果的味道,
他后知后觉该推开她,垂眸瞥到自个脏兮兮的手,干咳一声,绷直身子,侧头避开。
“夫人如此违心夸赞,我受宠若惊。
苏烟笑着,“夫君表现好,我愿意哄你。
由于他侧头,她无法继续给他擦拭,遂缓缓收回丝帕,却见他顺手接过她手中的丝帕
“这就叫哄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斜挑、语调轻快,让她分不清他究竟是调侃亦或是真的不满
他胡乱在灰扑扑的脸上抹了几把,动作比马场里的糙!汉子还要粗I鲁,毫无美感可言。
被他用过的丝帕又脏又皱,断然没有留给他的道理
她伸手去拿
他往后退了一大步
”这么脏了你还要?我带回去扔了。
言罢,他极其自然将丝帕塞入他的袖中,俨然一个爱洁护院的大好青年
”夫人若是诚心想感谢,不若陪我喝两杯。
苏烟,“你没用晚膳?’
”你不也没吃?"
苏烟就笑,柔声应下。
两人带着“证物”-一未燃尽的火把和盛猛火油的铁皮桶,回到兰宇轩
趁着陆行之沐浴更衣的空隙,苏烟命婢子们摆好一桌的美味佳肴
待他出来,两人面对面坐下用膳。许是都饿了,彼此没有客奈,吃得半饱后,才谈及太傅府小祠堂的大火苏烟:“夫君可有怀疑的对象?
对方纵火推责、将责任赖在莫氏身上,可谓提前策划、故意谋之,明显冲着太傅府来,就是不知是何人所为。父亲深居高位、驰骋朝堂数十年,纵然行事再低调,难免得罪过人。
会不会是哪个仇家心生报复
陆行之眸光微暗。
纵火之人来无影去无踪,在侍卫遍地的太傅府未留下任何足迹
而未燃尽的火把和盛猛火油的铁皮桶,是在定国公府的兰宇轩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