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帝道:“太庙大典的吉时未到,朕就先来太后这里讨个彩头。”
高太后笑着道:“皇帝是来看哀家的,还是来看你的宝贝女儿?”
万贵妃笑意盈盈地打圆场道:“月儿哪有这么大的福气,陛下素来重孝道,自然是特地前来看望太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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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倾月见父皇前来甚是惊喜,同时也立刻就注意到了几人之中神色清冽的燕云易,反倒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父王,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梁成帝开怀大笑道:“朕要是提前说了,你定会紧张,大家又怎么能有机会欣赏到这么精妙的舞姿?”
他看似是在问所有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却有意无意地落在燕云易身上。
齐王却是抢先一步答道:“父王所言极是,七公主的舞艺精才冠绝,已然具备独树一帜的雏形。”
彻王面带不屑道:“六弟这话说得未免有些大同小异,不过倒也正常,这些年来倾月的舞技我们见识得太多。既然是要点评,还是把机会留给别人比较好。燕将军,你觉得本王妹妹方才跳的这只云羽舞如何?”
这把火终究是烧到了燕云易身上,他坚若磐石的眼神却没有一丝游移,仿佛这些外界的波澜对他没有半分影响。
沈亦清离得并不近,却也已经强烈地感受到这种扑面而来的微妙气氛。她就鬼使神差一般,在这个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的全场静默时刻,她兀自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阿嚏……”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不要紧,只是所有人的目光顷刻间都转移到她身上。每个人注视的神情都分明在说:都是因为她,倾月公主的珠玉在前,真想看看她能翻出什么风浪。
显然,梁成帝并无例外地抱有同样的想法。他微微眯起双眼,略有深意地掸了眼沈亦清。只消这一个不起眼的举动,自会有人替他把想做的事情安排到位。
梁成帝的近身寺人汪直选准了时机,对着涂进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适时地提示道:“太后,依照公主殿下的旨意,下一个便是骁骑将军夫人,您看?”
他垂首欲言又止,故意把选择的机会留给眼下能做主的两个人。
高太后默许道:“哀家听说今日的献舞独独就这两支,皇帝若是不赶,正好一并看完,也好帮着选出今年的魁首。”
千秋诞的雅集素来有魁首一说,且仅限从众多献舞之中选出最为出类拔萃的那个。沈亦清彼时的目标只有完完整整、顺顺利利地应付完这项差事,自然没有留心这种争先取胜的竞技机会。可世事就是这么巧合,谁曾想往昔最受热捧的项目如今却独独只有她与梁倾月针锋相对。这也变相说明了前朝后宫的牵扯,消息就好像长了腿一般会不胫而走,而无人会与梁成帝最宠爱的公主殿下争输赢短长。
梁成帝当即痛快地应了下来,随即在高太后身边落座。
言犹在耳,沈亦清原本想要说出口的实情立刻成为不合时宜的刻意推诿。即便现在自己真真切切得芒刺在背,却只能咬着牙强忍住身体的不适。
不知燕云易是不是察觉到她的不妥,径直走到她身边。
燕云易试探性地问道:“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