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章韵便笑:“姨娘回来啦,快去洗漱吧,水温正好呢!算了,我给你搓背,这几天我不在,你都邋遢死了吧?”
“可不!”章韵眯眼趴在浴桶边上,大锤拿着彩绘陶搓石给她搓背。
两人瞎聊。
“赖姨娘被接走了,明儿梅姨娘也要走了,就剩了咱们。姨娘,咱们怎么办呀?你家三弟人怎么样?要不咱们投奔他去?”
章韵笑了:“他才十一岁,自己都养不活,怎么管咱们?”
她想了想,又道:“我进府那年他九岁,倒还挺好,母亲分给他的肉和鸡蛋,他总会偷偷给我留一点。就是贪玩的很,上午在学里上学,下午已经在河里抓鱼了。我骂他,他就说抓鱼给我熬汤补身子。”
大锤听的有趣,笑道:“你就说鱼汤你有没有喝吧?”
章韵笑了:“喝,怎么不喝?找个僻静的地方煮了,我能喝一大罐!后来因为他偷盐,被母亲发现,鱼汤也就没了!”
章韵虽然不是原主,想起这些模糊的记忆,不免也有几分怅然:“已经三年没见,谁知道他长成了什么样!”
原主倒是托府里的采买打探过,左不过照常读书,再加一条和家里吵架,和两个兄长打架。
听着浑的很!
章韵主仆俩这边念叨,那边章家果然在吵架。
章家老大咬牙切齿,怪父亲签了断亲书。以后没地儿打秋风了。就算她被赶出府,再想卖她,也名不正言不顺。
章秀才躺在藤椅上,胸口剧烈起伏:“那混账用你们的性命要挟我!我能不签吗?”
章家老二冷哼:“哪怕掌掴林大人,左不过挨顿打,蹲几天大牢,姓林的还能弄死我们不成?父亲也是读过书见过世面的人,怎么就被唬住了?”
章秀才道:“你猜她说什么?”
章家其他人好奇:“说什么?”
“她说,林大人在查案,刚拿到证据就被章家刺杀。”
“刺杀?”众人惊呼。
章家老二冷哼:“贱丫头!她倒长本事了!这是要把咱们打成乱民贼子啊!”
章秀才咳嗽两声:“咳,她和以往不同了!既然断了亲,往后离她远点。我今日才知道,她原是个狠辣无情的!”
章家老二急了:“那我用什么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