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他常坐的椅子上看书,右手支在书桌上撑着下巴,眼睫毛忽闪忽闪,显得分外乖巧。
林如琢在茶桌边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起来,茶汤竟还有些温热,慢慢从喉咙里滑下去,甜蜜舒畅。
他长长的吸口气又呼出去,满足的低吟在唇角溢出。
他有点羞耻,生怕她听见,又忍不住瞄她。椅子的角度刚刚好,能看到她圆润的侧脸和修长白皙的脖颈。
林如琢觉得自己疯了。
他不敢再待在外面,索性跑到内室去,图个眼不见心不烦,可兜了一圈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他看到粉嫩嫩的纱帐,心里一股热气横冲直撞。
林如琢烦躁不已,揭开被子躺进去,赌气似的紧紧裹住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就是觉得燥热又委屈。
章韵看了几篇诗经,这才惊觉雨已经停了。
屋里静悄悄的,也不知道林如琢那傻子上哪儿了。她扫一眼四周,径直往室内走,果然听到急促的呼吸声。
章韵慢慢走过去,就见纱帐里摆着个蚕蛹,那急促不安的呼吸声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林如琢?林公子?你怎么样了?”
没人回答她。
章韵只得走过去,挑开纱帘摸摸他的头。
烫的跟火球似的!果然感冒了!
他突然捉住她的手,凶巴巴的说:“山精野怪休走!”
章韵被他逗乐了:“好,不走。你放开,我去请大夫。”
章韵抱起自己的湿衣服,蹑手蹑脚往外走,身上穿的还是林如琢的衣裳。
她后知后觉感到不妥,又实在不想穿湿衣服,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路逃窜,总算回了自己的院子。
章韵拍着胸脯庆幸不已。要是路上遇到人,看到她穿着这一身,真就说不清了。
她火速换上自己的衣服,一路跑到前院才看到一个扫地的婆子:“你知道哪家药堂的大夫靠谱吗?去请一个来,就说淋了雨,在发烧!”
婆子也有点懵,这事儿平常不归她管啊,但她在章姨娘热切的目光下还是答应一声,飞快的跑了。
章韵心说,妈耶,宅子大了果然就得多养人,要不连个传信的都找不着!一前一后能跑死个人。
大夫很快就来了,章韵带他去看林如琢。
他整个人已烧成了虾子,鼻孔里喷着滚烫的粗气,此时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