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家也都清楚,即便仍是看不清,陛下态度骤变的用意,但只要有希望,就算只是一丝,他们也做不到不在乎。
他们王爷如此,安王亦如此。
不得不说,淳王受伤一事,安王的嫌疑,是最大的。
毕竟,淳王摔断腿,不养个十天半月,是绝无可能下地的,但等十天半月后,他再想压下安王,也就不容易了。
再说,他也是运气好,只摔断了一条腿,万一倒霉没了命,对谁好处最大?
这样的情况下,不怀疑安王,还能怀疑谁?
可安王觉得他冤啊!
什么争权夺利,不顾亲情,害人性命,他完全没想过好吗?
就手上这差事,他都不想接,偏偏又拒绝不了,传旨的内侍,传完旨意便打道回宫了,他能怎么办?
别人都以为,这是机会来了。
但安王却觉得,这分明是阎王来索命了。
就父皇对四哥的在意,能舍得将人禁足?还说什么四哥命硬,刑克父母?呵呵,父皇要是真在乎这个,能弹压其他皇子跟弹压孙子一样吗?
偏偏这个时候,莫名奇妙厌弃四哥,看重起他们这些儿子来,安王没有感觉高兴,反而生出一股不安。
事出反常即为妖。
五哥和六哥高兴,认为终于等到机会。
但在他看来,这机会,更像是吊在驴前的胡萝卜。
父皇在下棋,还是在下一盘大棋,他看不清,亦不敢妄动,不安分的棋子,总是最先出局。
安王让自己稳住,也不许身边的人生事。
可惜,安王看得分明,架不住朝臣来烧他这个热灶,肉眼可见的,安王府一日比一日热闹,门庭若市,车马盈门,前来送礼攀交情的官员,来了一波又一波。
在各种吹嘘恭维下,饶是安王一再告诫自己,心底仍旧泛起几丝波澜。
他都这样了,别说后院的女眷了。
安王妃接见过娘家的嫂子,身体疲惫的倚着软枕,精神却十足的亢奋。